聞瑎垂著眼眸,卻蓋不住裡面的銳利,這位貴妃娘娘如今已有身孕八個月了,算算日子,再過一兩個月就要到待產期了,怎麼會突然起了興致來逛御花園,還恰巧碰上了皇后娘娘。
聞瑎心裡琢磨著,真是奇了怪了,不過,這思緒最多在她腦子裡閃了一下,就瞬間消散。
今日也是過於湊巧,平日她定是沒有機會見到這一幕的,所以也別想太多了,還是權當自己在吃瓜看戲,如此近距離的皇家戲碼,這輩子估計也難見了。
謝郁自然也注意到了蕭佩婉的舉動,他的眸色稍沉,語氣冰冷盯著蕭佩婉身旁的宮女,「你難道不知道扶著你家娘娘嗎,若是不長眼睛,那就挖掉吧。」
那宮女的臉色立刻變得慘白,膝蓋重重地跪在地上,連求饒都不敢。
聞瑎聽到那沉重的聲響,這得有多疼啊。聞瑎眼瞳下意識地縮了一下,現在可是春天啊,又不是冬日穿著厚棉衣。
陛下在這些宮人們眼中是如此可怕嗎。
聞瑎觀察這些宮人的反應,便更加相信謝郁在御書房裡的舉動絕對是有意了。
她想到歷代起居郎的悲慘案例,皺了皺眉,伴君如伴虎,古人誠不欺我。
蕭佩婉在那裡大吐苦水的時候,袁若月站在原處一言不發,若是有人仔細觀察,定會發現她的視線都沒有焦距,顯然絲毫不關心剛才發生的事,也不在乎蕭佩婉對自己的控訴。
「貴妃,身子要緊。我聽人說你最近身子愈發疲倦,要多加休息,切不可累到自己。」
蕭佩婉聽到謝郁的話,自然是以為他在關心自己,面露喜色,看到手邊跪著的人,終於給宮女求情。
謝郁狀似猶豫的片刻,才看著蕭佩婉緩緩開口,語氣溫柔下來,「既然愛妃都這般說了,那邊放過她吧。不過下次,再讓朕發現有這般玩忽職守的奴才,定不會輕饒。」
蕭佩婉輕輕地撫摸著肚子,眼神溫柔似水,全身上下都散發著母性的光輝。
她怯怯地又看了袁若月一眼,又將目光全部傾注到謝郁身上,咬著下唇,才緩緩開口:「陛下,那姐姐——」
「朕先派人送你回宮,皇后那裡自由朕親自回復。」謝郁淡淡看了袁若月一眼,冷然道:「皇后,你還有什麼不同的意見嗎?」
袁若月的眼眸重新聚焦,「既然陛下都這般說了,臣妾自然不敢有意見。若是無事,臣妾也先告退了。」
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很是氣憤,她似乎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是卻被袁若月阻止了。
陛下似乎真的擔心貴妃娘娘的,也是,蕭貴妃是這宮裡第一個懷孕的妃子,看來這宮裡貴妃最為受寵的消息倒是屬實。
雖然如此,但是陛下時不時太過偏心了,聞瑎不認為皇后是這樣的人,她想到一年多前在袁家門外善意提醒自己的那個姑娘,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嘴。
後宮真的會將一個人改變得如此之大嗎?
一場更加精彩紛呈的大戲拉開帷幕,逐漸露出神秘的面紗。不過,聞瑎經歷了這場突發的事件之後,當機立斷打消了自己多餘的好奇心。
不到半盞茶的時間。
聞瑎望著眼前空蕩的御花園,若不是她剛才親身經歷,是絕對不敢相信剛才兩位重量級的後宮娘娘們在自己面前爭吵。
那個小太監的話,又有幾分可信呢?
聞瑎和其他跟在謝郁身後的侍從一樣,垂眸緘默,等待著這位九五之尊發話,在謝郁沒有說話之前,沒有任何人敢擅自行動。
聞瑎收回目光,半刻也不敢走神,視線不過隨意地停放在了一處,卻被謝郁身上那件皇袍吸引。她知道皇宮裡自然是奢華的,但果真不愧是陛下穿的衣服,一針一線,聞瑎都從中看出了金錢的味道。
「聞瑎。」
「微臣在,陛下您吩咐。」
「走吧,陪朕說說話。朕似乎很久都沒有見過你了。」謝郁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懷念,甚至有種細微的說不出來的感覺,卻輕輕地刺了聞瑎一下。
「微臣遵旨。」
謝郁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聞瑎不敢確定,她只是默默地跟在謝郁身後走著,逐漸拉開與宮人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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