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瑎心下嗤笑,表情卻有些不一樣,她嘆了口氣,轉而輕輕搖了搖頭,似是在感嘆什麼,若是原來,自己或許就會答應了。
太監以為是聞瑎要答應了,於是把自己說得愈發可憐。可他賣慘的話剛說了一半,臉上的悲切之色就徹底僵在那裡了。
「這位,李公公,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您的命再如何,與在下也沒有什麼關係啊!」聞瑎把這太監拽在自己袖子上的手直接扯下來,「李公公,在下實在是沒空陪您閒談了,先走了。」
說完之後,聞瑎頭也不回徑直離開了,就在她以為身後的太監會放棄的時候,這人又鍥而不捨地追了上來。
聞瑎無奈地停下腳步,不知道該稱讚這位太監如斯堅強,還是該感嘆貴妃娘娘的威嚴如此之深。
「李公公,話已至此,你應該也知道若非陛下旨意,在下是絕對不會輕易踏入後宮半步的。你不想被扒皮,」聞瑎說這句話的時候自己都忍不住輕笑了一下,「在下也想活命。」
蕭貴妃宮裡的這名太監是出了名的欺軟怕硬,但是也正因為如此,他不敢違背蕭貴妃的命令,現在在他看來,這聞瑎是軟,蕭貴妃才是硬茬。
想到離開福寧宮之前貴妃的神色,姓李的太監神色也變了,他的臉色陰沉起來,看著聞瑎的那雙眼睛裡全是陰森之色,「聞大人,奴才這是最後給您警告了,若是您今日不跟著奴才去,那奴才就不是請您去了。今日,您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裝了嗎?聞瑎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位演技十分精湛的李姓太監,怪不得昨天晚上右眼皮一直跳,看來今天果真逃不過這一遭。
蕭貴妃背後給她撐腰的人是太后,這後宮裡,不,應該是大齊最為尊貴的女人,甚至連皇上都要敬她三分。更不用說,母憑子貴,蕭貴妃肚子裡的孩子更是她手裡的一大「法寶」。
而且這太監這番表現,甚至不惜與自己撕破臉皮,看來今天被貴妃「邀請」去福寧貴,不亞於一場鴻門宴。
不過,聞瑎表情不但沒有半點害怕,反而用非常平靜的語氣道:「既然如此,那就請公公帶路吧,在下雖然思家心切,但貴妃娘娘的命令,微臣自然是不敢不遵的。」
只是,聞瑎看著這位李公公有恃無恐的表情,還是有些疑惑,莫非他們真的以為陛下被公主纏住了,就會不清楚宮中發生的事嗎?聞瑎挑了一下眉,還是說即便是陛下知道了,貴妃娘娘也能糊弄過去,聞瑎看著李公公的臉上五顏六色不斷變化的神色,饒有興致地勾了勾唇角。
李太監被她盯得頭皮發麻,艹,這起居郎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李太監心裡忍不住罵娘,呵呵,現在這麼好說話了,好像剛才一直拒絕不去的人不是你一樣。還是探花呢,還是六品官呢,也不知道怎麼升的官,就那張臉,不會是被哪個大人相中了,爬上了誰的床,嘖嘖,李太監心裡用盡侮辱之詞辱罵聞瑎。
那太監領著聞瑎走的道也不是上次她跟隨陛下走的那條路,明顯要更加偏僻,幾乎見不到宮女和太監,聞瑎收斂了笑容,她不認路,一會貴妃娘娘會把自己完整的送出宮嗎?希望貴妃娘娘周到一點,她可不想暴露自己是個路痴得到事實。
若說她內心沒有半點忐忑也不可能,但除了這種輕微的害怕情緒之外,她還略微有一點好奇,不過更多是麻煩。
畢竟蕭貴妃不可能也不會把自己除掉,但是把自己叫過去,除了問陛下,或者讓自己偶爾透露陛下的情況之外,聞瑎實在是想不到其他原因了。這種夫妻之間的,甚至牽扯到朝堂的事情,她真的很不想摻和進去。
不過,這也僅僅是她以為的,聞瑎沒有想到的是,蕭貴妃的腦迴路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唉,聞瑎看著周圍荒涼的景色,寥無人煙了,若不是依舊是朱牆黃瓦,她甚至不能分辨出這裡是紫荊城中。
聞瑎伸出手摸了摸一側的牆面,果不其然,指尖上是一層厚厚的灰塵,她摩挲著手指,這些顆粒隨風飄落,這個地方顯然是很久沒住過人了,不會是影視劇里她常看到冷宮吧。
聞瑎拍了拍手,在這個只能聽見腳步聲的地方顯得異常響,然後前面的李公公腳步頓住了,他轉過身對著聞瑎咬牙說:「聞大人,您有什麼事嗎?」
聞瑎愣了一下,然後歪著頭低笑一聲,「公公,既然你都特意問在下了,那我就說了。」
她看著這周圍明顯荒廢的宮殿,甚至還有幾處雜草從牆角長成來,「李公公,這裡是冷宮吧?」
李太監還以為她要問什麼事呢,原來就是這種小事,他小聲嘖了一聲:「聞大人問的是什麼問題,這裡不是冷宮又能是哪裡。馬上就要到了,奴才說了很快就是很快,不會耽誤您的,您也千萬別自己耽誤了自己。」
果真是冷宮嘛,比自己想像的還要荒涼啊!
聞瑎沒有打理他,李太監自得沒趣腳步也越來越快,不過他估計忘了聞瑎比他高上不少,除非他跑起來,不然聞瑎走起來依舊不會很費力。
福寧殿的側門開了一個小口,李太監領著聞瑎走了進去,大約又走了半盞茶時間,聞瑎被領著到了蕭貴妃的寢宮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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