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她被發現了女性的身份,各種流言蜚語紛至沓來,然後她被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男人關進了後院之中,度日如年,無法逃脫。
或許是冷水的刺激亦或者是身體的勞累,聞瑎浴後,發梢還未乾透,便又睡了過去,這次她沒有在做夢。
翌日,聞瑎一反常態的沒有早起,陸阿喜知道聞瑎的心情不好也沒有催促,一直到了午後,一束和煦的秋陽透過花窗照到了聞瑎身上,照在了臉頰上,有一種暖融融的感覺。
這時,她的睫毛眨動著,雙眼微睜。半晌,聞瑎坐了起來。
她靠在床榻上,伸了個懶腰,眼神逐漸清明起來,停滯得仿佛已經鏽掉的大腦才開始緩緩工作,重新轉動起來。
好像有些冷啊,打了個冷顫,聞瑎又披上了一件薄衣。
聞瑎走到窗戶,打開了半扇窗,微風拂面,樹影婆娑。
原來已經是這個時辰了嗎?聞瑎腦中剛發出這個疑惑,已經空了將近一天的肚子突然咕嚕嚕地叫起來。
聞瑎失笑,剛準備去廚房吩咐廚子做些東西,她剛把門鎖打開,眼前突然就黑了,身子就晃了一下,腳步踉蹌差點摔到地上。
聞瑎一手拽著木門,一手撐著額頭,她雙眸禁閉,眉頭蹙起。約莫過了一小會兒,聞瑎才感覺不再眩暈,她慢慢走回屋內緩緩坐下。
聞瑎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兩側,驚覺額頭竟燙得驚人。屋漏偏逢連夜雨,她這是病了?真是好事不來,壞事成雙。聞瑎胡思亂想,再次探了探額頭,不是自己的錯覺,額頭依舊發燙,或許是昨夜涼水沐浴所致。
一直說要去山上的廟裡拜一拜,結果一直推到現在也沒有去過一次,聞瑎輕輕搖了搖頭,越發難受了。就算是求安心,她過幾日也要去廟裡一趟。
剛醒來那會兒還沒什麼感覺,現在聞瑎越發覺得頭疼欲裂,若她是個孩子早就不顧形象地在地上打滾了。聞瑎抿著蒼白的唇,整張臉卻都是熱得粉中帶紅,仿若塗了一層胭脂一般。聞瑎趴在桌面上,額頭直接觸著冰涼的桌面,她閉著眼睛期望能緩解一些頭部的抽疼。
太陽懸在正上方已經好些時候了,陸阿喜看聞瑎還未醒來,就不放心地親自來看看。
「少爺,少爺,您怎麼在這裡睡著了。」這臉怎麼這般紅,陸阿喜伸出手剛觸碰到聞瑎的額頭,就被這溫度嚇到了。
「少爺您先去床上休息,我去找郎中來。」陸阿喜剛準備走,就被聞瑎的手拽住了衣角。
「沒事陸叔,不用太擔心。我估計是受了風寒,您吩咐廚房給我熬些薑茶。我自幼身體就好,喝了那東西便沒事了。不用大費周章請人來家中,不礙事的。」
這話不知觸動了陸阿喜哪根神經,話音還未落,他就用嚴肅的甚至有些怒意的聲音說道:「少爺,這般老奴就不依您了。老爺他早些年生病了全靠自己硬抗,就因為如此,落下多少病根。」
「陸叔說的是。」聞瑎有些心虛地收回了手,好像是嫌他還不夠尷尬似的,飢餓的肚子此刻又發出了一聲咕嚕嚕的聲響,聞瑎抿了下唇,然後小聲地仿佛害羞似的說道:「陸叔,我想吃魚。」
陸阿喜看了他一眼,氣勢洶洶的模樣逐漸軟化,這才離開了。
沒過多久,一個婢女就給聞瑎換上了熱水,將一般是冬天才用的湯婆子塞到了聞瑎手中。
然後緊接著,廚子從端來了一碗素粥,有些憨憨地說:「少爺,陸管家吩咐了,您現在還病著,所以不能吃什麼魚肉之類的,讓我專門給您稱上來一碗熬得爛糊的紅棗稷粥。」
有吃的就行,她已經要餓得前胸貼後背了。等人一走,聞瑎拿起盛粥的碗,拿起勺子扒著,咕咚咕咚三下兩除二就全部塞到肚子裡,身上漸漸有了暖意。
郎中很快也來了。惡寒明顯,頭痛,脈浮緊,風寒表證。
幾乎是喝完藥的第二天,聞瑎發熱惡寒症狀就已經消失了。但是在陸阿喜的監督下,聞瑎接連喝了三天的中藥,吃了三天的素粥,才被勉強允許吃其他的東西,搞得她這幾天一直饞得不行。
即便如此,聞瑎喜歡這種被長輩關心的感覺。
翌日,宋府。
宋端最近十幾天都待在戶部,晚上也睡在那處,蕭家背後帳務的清查是一個巨大的工程,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安穩睡過覺了。
今早宵禁結束之後,宋端將所有卷宗整理好備案,片刻也不想留在戶部,直接回到府中。
這時候天還沒亮,宋府門口的侍從剛輪換一班,正是最困也是最鬆懈的時候,猛然看到宋端的身影,個個打起了精神,生怕宋端遷怒。
不過此時,他心裡半分沒有將這些事入眼,回屋之後,宋端看到桌面上被聞瑎管家拒收的幾封信,然後面無表情地把這些信放到火爐中燒掉了。
莫非是那一步做錯了,小師弟已經一個月沒有理會過自己了。他知道小師弟可能已經猜到自己派了一些人手跟在她身後,或許是因此生氣了。
也是因為如此,宋端雖然將那些人都撤了回來,只是,聞瑎拒絕了和他所以的會面,他根本無法告之聞瑎自己那般做的原因。
宋端眼下明顯的青色,顯得他愈發疲憊了,他將大衣扔到了椅上,一宿未眠。
用過早膳後,宋端聽著大明匯報今日情況,忽覺困意,便躺在書房的躺椅之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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