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年的高考時間定在7月的7號8號9號三天,因為大柳樹村地處偏僻,所以6號一大早陸萍幾人就得坐車去縣城了。
因此前一天晚上,吳玉梅和曹曉琴就來了知青點。
如今天熱,東西擱一夜都怕吃壞肚子,所以就算再是有心也不敢送吃的,因此吳玉梅就給準備了五塊錢。
要去縣城考試,一住就是三天三夜,吃住都需要錢,給錢最實在。
曹曉琴則是再次做了鞋墊,只不過這回不是結婚是高考,所以一雙鞋墊一隻上繡了「金榜」,一隻上繡了「題名」,不僅陸萍和周清昀有,林婉如也有,直把林婉如喜歡的拿著都捨不得放下。
鞋墊和錢陸萍都收了,不管她能不能考上大學,周清昀反正能考上,考上了就肯定要答謝村長和大隊長等人,這錢有機會還回去。
而吳玉梅和曹曉琴還沒走呢,田桂花和陸鐵林就帶著陸明陸鳳來了。
不過除了他們,後頭還跟了個陸萍並不想看見的人。
陸鐵牛,沒想到他也來了。
「哎喲,萍萍爸,萍萍媽,你們來了啊!」吳玉梅起身笑著打招呼,「我們正要走呢,那你們跟孩子聊。」
吳玉梅是村長媳婦,田桂花和陸鐵林自然客客氣氣。
就連陸鐵牛都笑呵呵地打了招呼。
看陸萍面子,吳玉梅對田桂花和陸鐵林都還算客氣,但陸鐵牛麼,一想到他有陸倩那麼可怕的閨女,偏他以前還很疼陸倩,吳玉梅就覺得身上有點發毛,因此隨便敷衍一句,拉著曹曉琴就走了。
陸萍叫了爸媽,又把弟弟妹妹招到跟前,但對陸鐵牛卻直接忽視了。
周清昀同樣只叫了田桂花和陸鐵林,陸鐵牛湊到面前他也沒理。
夫妻倆這個態度,巴巴跟過來的陸鐵牛臉色就不太好看了,不過讓周清昀沒想到的是,陸鐵林卻似乎更不高興,不敢沖他發火,卻是直接訓斥起陸萍道:「你大伯也來了你看不見嗎?連人都不知道叫了?誰教你的道理?!」
陸萍還沒懟回去,田桂花已經惱道:「你喊什麼喊?有話不會好好說?」
如今田桂花已經不那麼怕陸鐵林,在家就時不時跟他頂嘴,出門後雖然好一點,但眼下見他為了陸鐵牛竟然訓斥陸萍,立刻忍不住了。
但陸鐵林卻只習慣私下被她頂撞,在外邊尤其是當著大哥陸鐵牛的面,他訓閨女一句田桂花都要說,他只覺得這是徹底下他臉面!
因此當下就臉色一冷眼睛一瞪,一副田桂花但凡再敢說一個字他就要動手的模樣道:「你閉嘴!我看你腦子糊塗了,亂七八糟說什麼呢?!」
夫妻快二十年,田桂花對陸鐵林非常了解,知道要是再說他就要動手了,想著明天閨女和女婿就要去參加高考了,這算是兩人一輩子最重要的事了,怕兩人為了她的事分心,到底壓著脾氣,沒敢再懟陸鐵林。
但她不吭聲了,陸萍卻不打算給陸鐵林面子,何況還是跟陸鐵牛有關的。因此便語氣冷冷道:「大伯?什麼大伯?」
「我定親那天沒有大伯來幫忙招待,結婚那天也沒有大伯上門恭喜,怎麼我竟然是有大伯的嗎?是誰?」
林婉如剛剛沒著急走,聽到這裡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
陸鐵林和陸鐵牛兄弟倆立刻齊齊怒瞪過去。
林婉如還沒來得及害怕呢,屋裡又傳來一聲周清昀的輕笑,兄弟倆又轉了臉看向周清昀,可不就是嘛,他臉上的笑還掛著呢!
陸鐵林敢訓陸萍,那是因為陸萍是他閨女,在他心裡閨女就相當於他的所有物,即便出嫁了,他也一樣想罵就能罵,想打就能打。
但女婿就不一樣了,沒本事的女婿也是人家人,何況周清昀還是個有本事的女婿。想著周清昀要是考上大學他還得占便宜呢,因此自然不敢過分。
「清昀,你看你這,萍萍不懂事,你也不說教教她,說她兩句的!」陸鐵林的態度是明顯的軟化了。
林婉如見狀撇了撇嘴,不過知道有周清昀在陸萍不會吃虧,她也就不再待了。畢竟她是外人,也沒她說話的份。
陸鐵牛卻做起了好人,道:「嗨沒事沒事,萍萍也是因為之前的事不高興,我可以理解。」頓了頓,認真跟周清昀道:「清昀啊,之前確實是我不對,一時想左了,沒做好一個長輩的樣,你可千萬別跟我計較啊!」
陸鐵林:「一筆寫不出兩個陸字,何況這是萍萍的親大伯,骨子裡都流著一樣的血,咱們是嫡親嫡親的一家人,清昀啊,你可得懂事點!」
陸萍簡直要氣笑了,陸鐵牛無恥就算了,她爸是腦子缺根弦吧?
陸倩幹了什麼,陸鐵牛又幹了什麼,他竟然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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