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這裡看到安然無恙的謝家掌權人,當真是意外,千機閣諸多頂級刺客群涌而上,本以為謝鶴徴不死也至少落得個殘廢,如今看來竟毫髮無損,還有心情和佳人濃情蜜意。
謝鶴徴不喜美色,他曾明里暗裡往他床榻邊送過諸多美色,可那些姿色上等的美人斷頸的斷頸,殘廢的殘廢,沒有一人能在他身邊待過三日。
甚至懷疑過謝鶴徴是斷袖,往他身邊送過男人,他都不為所動。
如今跪坐在甲板上的這個小娘子卻能讓謝鶴徴放下身段做男妓,關心則亂捨命相救,怕不是什麼等閒之輩。
「月伽梨。」
李晉安揚唇,抬手指向微微發抖的林錦璨,冷笑:「抓住她。」
「是。」
兩艘船愈來愈近,月迦梨抽出腰上的佩刀蓄勢待發,她的笑容在月色下美的驚心動魄,手裡削鐵如泥的刺刀卻令人頭皮發麻,當真是個蛇蠍美人。
謝鶴徴大傷初愈,沒來得及好好修養如今又中了合歡散的毒,寒風凜冽,他赤著上半身脆弱地扶住林錦璨的胳膊,雙膝岔開疲憊的在她身邊跪下。
血還順著掌心涓涓流下,不知不覺染紅了膝蓋下的木板,他把指甲用力摁入翻出的肉里,直到掌心的刺痛感蓋過那股令人不可言說的燥熱。
李晉安那聲令下,使他的心臟沉了沉,一個身負重傷的男人和一個柔柔弱弱的閨中小姐,怎麼抵抗的過數百餘人的追殺。
接應他們的趙青墨還沒來,怕也是遭遇意外。
海風裹挾著濕氣,吹在他涔著冷汗的背脊上,灌入他的毛孔里。
他閉眼,真的覺得很冷,很冷。
謝鶴徵下意識把腦袋靠在少女腿邊,奢求有人此刻可以抱住他,但半晌,期盼中的那雙臂膀沒有覆上來。
他抬眸看向林錦璨,想說,就像在破廟裡那般讓他靠一靠就好,卻發現小姑娘被自己嚇了一個激靈,滿眼驚恐地躲避他。
謝鶴徵一愣,手僵在半空中,他把林錦璨的碎發綰在她耳後,勉強莞爾安慰:「好姑娘沒事的,你別害怕,你吉人天相不會有事,就算天塌下來有我頂著,哪怕是死,我也不會讓你死在我前面。」
林錦璨躲開他,令人恐懼回憶湧上心頭,密室里那些千奇百怪的刑具,慘絕人寰的求饒,滿地鮮血和不明液體都是拜眼前這個男人所賜。
逼妹妹嫁給**犯,逼她親手殺了莫大娘,如今還讓她別怕?林錦璨深吸一口氣,顧兆…不,是謝鶴徵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是在演給誰看?
他傷她那樣深,自己卻傻愣愣地救了他?
誰要和這樣的人一起死?!
死在一起,怕是投胎那天,都得被他摁在陰司里不得超生。
她不要和這樣虛偽狡詐的人待在一起。
林錦璨站起,冷冷地看了眼謝鶴徵,她抽出髮辮上的長簪,這是一個絕佳的報仇機會。
少年輕輕握住她的手腕,笑道:「怎麼了,是不喜歡剎羅款式的簪子麼,等上岸了,我給你親手做一個好不好?」
林錦璨不說話,任由少年虛環住她的腰,她咬牙,在謝鶴徴看不見的地方將簪子最尖銳的地方對準他的後頸窩,在刺入後頸窩時,一陣狂風颳過,「嘩啦」一下將海浪掀起數丈高,本來就搖搖欲墜的船隻又猛烈地顛簸了下。
她腳下一滑,簪子偏入少年寬厚的肩胛骨。
謝鶴徴悶哼一聲,立刻反折林錦璨的手腕,不可置信地望著眼前這個嬌小玲瓏的姑娘,他哼笑:「你也要殺我?」
少年方才柔軟溫順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那雙陰戾的眼神,如深不見底的寒潭。
林錦璨吃痛,仿佛腕骨就要被謝鶴徴折斷了,手裡的簪子應聲落地,若犟下去,她的手會立刻斷掉,她迅速收起眼裡的仇恨化作恐懼,直到冰冷的雙眸里凝出淚水,她搖著頭:「對,對不起,我沒有,我再也不敢了。」
謝鶴徴看著哽咽抽搐的女孩,暗暗嗤笑,他握住女孩的脖子,嗅著她脖子裡散發出的清香道:「小翠翠,為什麼要殺我,誰派你來勾引我的?嗯?」
「因為,你說你是謝鶴徴。」
林錦璨顫抖著心臟狂跳,在他用力前,把手心緩緩覆上少年的手背,哽咽試探道:「你知不知道,我好怕這個人。」
「什麼?」謝鶴徴不明所以。
林錦璨頷首抽泣:「我,我聽旁人說你是會吃人的妖獸,殺人的法子慘無人道,還喜歡喝人血,得罪過你的人都沒有好下場,可我想到我方才用鞭子抽你了,還,還看到你不舒服的樣子,我想我是不是完了啊」
謝鶴徴聽罷嗤笑:「所以就想先殺掉我,一勞永逸?」
林錦璨見對方情緒稍稍平穩,她哭的愈發委屈:「我我怕你不高興會殺人滅口,扔我去餵狼」
少女滾燙的淚水滴落在他虎口上,掌心裡那段東西軟乎乎的,他都甚至懷疑她的脖子沒有長骨頭,謝鶴徴感覺骨掌詭異的癢了起來,他現在真想用力捏下去看看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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