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新娶來的媳婦,你二嫂。」
第19章 服軟「接近我到底是什麼目的。」……
太陽很快落山,灑在林錦璨鼻樑骨上那絲微薄的夕陽,也隨著紅日垂暮漸漸隱匿。
溫度驟然下降,林錦璨此刻只著一件朱紅春衫,雪白胸脯露在陰冷的空氣中,她抱住自己蜷縮在角落,眉心酸脹的厲害。
「醒醒!吃飯了。」
一聲不耐煩的呵斥聲,端著食盒的獄卒踹了林錦璨一腳:「聽見沒?一個階下囚還真以為自己是千金小姐了?給臉不要臉!」
林錦璨蹙眉,她努力梗起酸痛的脖子,捏緊住手心裡的稻草,水潤的眼眸中閃出一絲森冷。
這個點送來的飯菜,大概是吃了要斷頭的。
食盒打開,倒不似林錦璨所想的有幾碟豐盛的小菜,那殘缺的瓷盤裡只盛放著幾個熱騰騰的饅頭和一碗小米粥。
獄卒被少女凌厲的眼神弄得背脊發涼,眼前的人明明衣衫沾染著骯髒的塵土,連最代表顏面的髮簪也被人除去。
即便這樣,那雙眼睛也不見絲毫堅韌。
獄卒視線低垂,他愈發覺得眼前的人兒嬌媚可人。少女兩彎細長的鎖骨之下肌膚如雪,沾染塵土的布帛下飽滿豐挺,緊束衣帶下腰肢盈盈一握。
這樣的絕色卻要在不久之後香消玉殞,真是可惜。
林錦璨打斷對方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那碗粥,笑道:「您非要看著我吃完再走?」
獄卒道:「當然。」
放在空氣中的饅頭,散發出獨特濃郁的麥子香,林錦璨跪坐在草上朝獄卒招手。
「能不能過來一下。」
「又怎麼了?警告你,別打我主意!」
獄卒嘴裡說著守貞操的話,那膝卻不聽使喚了似的跪下與林錦璨持平,慢慢湊了過來。
林錦璨心中嗤笑,語氣帶著一絲可惜:「哎呀,瞧您滿頭大汗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呢。」
少女語罷抬腕,纖纖玉指把周圍的空氣攪動了幾下:「熱了就脫外套啊,這麼悶著做什麼。」
獄卒一愣,猛然推開林錦璨:「我不管你什麼心思,都給我老實些把粥喝了!」
林錦璨跌坐在地,看著那碗奪命的食物,又思及梁樾的話,看來如今只能借力賭一把。
她伸手抓住獄卒的衣擺,悲傷搖頭道:「郎君,您親手為我熬的粥我會喝的。只是小女有一遺願,想在死前吃一次蓮子糕,她是我母親在世時嘗嘗為我做的,可以嗎?」
獄卒蹙眉,這大夏天的哪裡來的蓮子,若非要,也得等到明天西街那家鋪子開了。
見人動搖,林錦璨道:「明日午時三刻之前能幫我送來麼?若您能幫小女,小女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什麼都答應我?」獄卒半眯眼盯住那團柔軟的東西。
「唉,都是將死之人了。」
獄卒思忖片刻,這女人不要白不要,等明日在無人時,用完再殺也不遲。
他走時看了眼那碗粥,輕撂下一句話:「粥別喝了。」
燭火在長著青苔的牆磚上搖曳著,粥的清香引來了不少灰鼠,幾陣窸窣響動後那瓷碗便從案上翻了下來。
「哐啷」一聲脆響,那些灰鼠只是舔了舔扒過粥水的爪子,便瞬間仰面劇烈地抽搐起來。
林錦璨閉眼捂住耳朵,悄然蹭掉額頭上的汗水,緩緩鬆了一口氣。
…
謝鶴徵借行公事之名,隨梁樾彎彎繞繞穿過逼仄狹長的通道到了地牢,地牢氣味難忍,除幾盞布滿灰塵的油燈散發出微光外,並沒有其餘光源。
幽長的甬道還時不時迴蕩著的慘叫,讓本就更沉悶的氣氛又添上幾絲壓抑。
這種地方,若要一個生龍活虎的人待上幾年,簡直生不如死。
謝鶴徵很快找了林錦璨所在的牢房。
是特殊的單間。
光線斑駁,地上靜靜安睡的少女呼吸極輕,她眉毛輕輕蹙著,單薄的身軀也在微微發抖,被齒咬住的唇緩緩滲出鮮血來,宛如被打碎的玉瓷。
原本他為她買的紅裙,也變得髒兮兮的。
他蹙眉對梁樾道:「你出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
梁樾一愣,帶著其他人退下。
謝鶴徵看著躲在雜草下蜷縮起來的女孩兒,心臟仿佛被各種酸甜苦辣的調料醃製。
他剜了林錦璨一眼,暗暗冷哼,這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要說可憐她,是絕對不可能的!
解氣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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