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擊很重,林錦璨的手腕赫然出現一道紅痕,謝鶴徵輕嘖了聲,把她的腕翻過來摩挲了番,對青墨道:「只有翠翠才知道我疼不疼,那些大夫沒輕沒重的,知道什麼?」
「可這是要縫針的。」
趙青墨語氣加重了些,林錦璨嫌棄他礙事,捏著紗布的手微微一顫,她抬頭看了青墨一眼,溫和的眼眸變得黯淡後逐漸冷了下去。
她把擦了一半的藥扔在一旁:「那就請二位另請高明吧。」
見小姑娘作勢要走,謝鶴徵抓住她的衣袖的一個小角:「你來吧,怎麼縫都可以。」
「趙青墨,你出去。」
趙青墨欲言又止:「………」
林錦璨她聽了謝鶴徵的話,拿起針線如提線木偶般,整個人毫無生機地將針穿過皮膚,甚至,指尖沾滿了血,也沒察覺。
半晌,一道跟蜈蚣似針線疤,赫然出現在少年略帶小麥色的皮膚上。
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林錦璨現在不知道怎麼才好,要她眼睜睜看著青蕪和蕭南衣死在他手裡,她做不到。
手背一涼,林錦璨不禁一抖,她蹙眉道:「你要幹什麼?」
把旁人折磨成那個樣子,還想來打她?
謝鶴徵手落空了,他兀自咕噥了句:「好兇…」
「還把自己的手弄得到處都是血,髒死了。」
他不厭其煩地再次捧起林錦璨的手,用濕布將血跡擦乾淨,細緻到少女的甲縫。
林錦璨一愣,她冷笑道:「知道自己的血髒就好,可不可以別碰我。」
謝鶴徵忙活半天的手僵在半空中,他臉上恢復平靜。
林錦璨把視線移開。
沉默半晌,謝鶴徵道:「翠翠……我知你怪我,可你爹的死不是我的本意,你爹是被李晉安所逼,我本想只要他肯聽命於我,我便給他換個身份金蟬脫殼……」
「是不是你的本意,人都不在了,你不必多言,若你真關心我,就請放我回去。」
藏在嗓子裡的好些話,在這一瞬間都變得蒼白無力,他嗤笑:「好,回去好好休息,我不逼你。」
「待會兒語念會借逛燈會一由,在外頭接你回去,旁人不會疑心你我,放心回吧。」
春夜裡落花飄零,夜風襲人,林錦璨驀然想起蕭南衣望向她的眼睛。
反正註定是宿敵,註定要到你死我活的那天,不如趁現在利用得徹底一些。
林錦璨深吸一口氣,撥開珠簾時,她忽然停下腳步道:「謝鶴徵,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少年抬頭。
「對了,我給你做了雙護膝,大概可以在你出征前縫好,你若不嫌棄,就找個機會讓人來取吧。」
心裡那點火苗忽明忽滅地閃了幾下,謝鶴徵眼眶有些酸脹,他頓道:「特意,給我做的?」
「你有腿疾,每到雨天膝蓋會疼得厲害,沒有別的意思。」
語罷,林錦璨跨過門檻,急匆匆地走過廊下,走出這座私宅,晚風撲面而來,灌入本不通暢的鼻尖,直衝天靈蓋。
破碎的衣衫,深不見底的血窟窿,幾乎要折斷的身軀,林錦璨深吸一口氣。
她要救蕭南衣。
宅子外停靠著一輛馬車,裡頭的少女著一件素白錦衣徐徐下車,她嘴裡咬著一根狗尾巴草站於小院等林錦璨。
若不是謝鶴徵答應日後可教她習武,加上林錦璨的面子,她才不會來這裡給做掩護。
「我哥欺負你了?」
謝語念見林錦璨鼻子紅紅的,顯然一副哭過的樣子,她蹙眉微怒:「好啊,勾引自己嫂子就算了,你不從他,他還逼迫你?不行我得找他理論去!」
「仗著自己有幾點兒本事,還真是小人得志!我以前怎就沒發現呢……」
林錦璨含住他:「語念。」
謝語念摸了摸林錦璨軟糯的臉:「別怕,我二哥不管你,我管。」
「他沒對我怎麼樣,是林家出了事。」林錦璨勉強笑道:「林家要被抄了,我爹已經死了。」
「三小姐,你陪我回你二哥身邊吧,至於我跟謝鶴徵這邊,我命如飄燭,雖對他無意,也不敢違抗他什麼,若旁人問我去哪裡,還望你站在我這邊,好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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