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敗謝,梧桐枝丫變得茂盛了起來。
林錦璨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有母親,有謝語念,有謝如歸,有她和孩子,什麼都有,身邊唯獨缺了謝鶴徵。
她緩緩睜眼,眼前是熟悉的臥房,便也逐漸安心了下來:「我睡了多久?」
「現在是五月初了。」侍女答道。
「竟昏睡了這麼久了麼?」
到了晌午時分,林錦璨往外瞧了瞧,隧問侍女:「謝鶴徵呢?他在哪裡?」
侍女一愣,含糊笑道:「謝將軍出行三月有餘了,估摸著快回來吧。」
「他去哪裡了?」
林錦璨語罷,忽感喉間一股腥甜湧出,猛然間,那股液體從胸腔里噴灑在地上。
她意識到什麼,抓著侍女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奴,奴婢什麼也不知道。」
「你們有事情瞞著我。」
林錦璨拿起剪子放至丫頭面前,嚇唬道:「說不說?」
「奴婢只知謝大人前些日子遠走崑崙,到現在還未有任何音訊,其他的都不知道了。」
「那處極寒,兇險萬分,他好端端的去那裡做什麼?」
侍女哆哆嗦嗦道:「殿,殿下身中劇毒,謝大人是去為您尋醫了.......」
脖子的酸痛讓林錦璨想起來,蕭南衣死前對她做的事。
她急道:「他絕不會孤身一人進入險境,這麼久了為何會杳無音訊?」
侍女被跪倒在地上有些手足無措了,正不知如何是好時,一人進來喜道:「殿下,謝大人回來了。」
話音剛落,林錦璨便見門外進來一道身影。
「醒了?」謝鶴徵莞爾看著他。
她愣在原地半晌,確定是他後,鞋履也不穿奔到了他面前,一把擁住了他。
她把眼淚藏進他衣領里:「你怎麼才回來?」
「不要哭,我沒事,解藥也幫你找回來了,你會平平安安一輩子。」
心口處的刺痛讓他頓了下,隨後謝鶴徵若無其事笑道:「都多大的人了,連鞋也不穿,著涼了怎麼辦?」
他將人抱起離開冰涼的地方,放回還帶著餘溫的床榻,他撫了撫她日益圓潤的腰腹,眼底忽然泛起了潮熱。
「抱歉,生錦朝時我未能陪在你身邊。」
林錦璨沒想到他會說起這個,靜默半晌,她緊緊抱住他顫聲道:「那這次就好好陪在我身邊,陪我等腹中的孩子出生,還有,下次不要這樣不告而別了,我會很難過。」
謝鶴徵復也抱緊了她,閉眼道:「好。」
次年年初,林錦璨平安產下一子,謝鶴徵率領眾軍攻破大梁,收復南疆,戰亂數年的大陸總歸平息。
可這位年輕的將軍卻積勞成疾,身體不堪重負每況愈下。
夏國宣告復國,林錦璨作為舊夏公主,名正言順登基為女帝,她改革新政,開進士科,招納進賢,夏國局勢逐漸穩定了下來。
短短三年,一切都在往好處發展,可唯有一件事林錦璨每當想起時,心口如針扎般痛的難以呼吸。
謝鶴徵的病情愈來愈重,林錦璨也意識到了這點,只不過兩人都很有默契的沒有提起蠱毒一事。
她知道,他是故意瞞著她,不想看到她哭。
正月新年的日子闔宮上下喜氣洋洋,錦朝帶著弟弟在院兒里推著雪人,兩個孩子模樣都像極了謝鶴徵,倒和她這個十月懷胎辛苦生下他們的母親毫無關係似的。
她忽然驚覺謝鶴徵既是孩子的父親,卻連名分都沒有?林錦璨掩了掩肩上的狐裘轉身進了屋。
十五元宵節這日,林錦璨昭告天下,要同攝政將軍舉辦婚儀。
夜裡,絳燭殘淚,按照林錦璨的意思,婚儀按民間一般,該有的流程一個不少,鬧完熙房,喜婆子帶著人都下去了。
屋裡只有兩人相視而望。
林錦璨忍不住摸了摸男人的臉龐,鼻子忽然一發不可收拾的酸楚起來。
寒來暑往,算來相伴的光陰也快數十載,連孩子都會跑了的年紀,他們卻連一杯合卺酒都沒喝過。
謝鶴徵本是沖她柔柔的笑著,瞧見她潸然淚下時,才露出一點兒愁容道:「你我大喜之日哭成這樣,不吉利的。」
林錦璨搖頭:「可是我很害怕有一天再也見不到你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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