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不以為意,卻還是回頭笑著哄浩天說話:「是嗎,這麼棒,你想起來啦?」
浩天煞有介事地點頭:「你是准考證上的那個姐姐。」
程靈拉拉鏈的東西突然一頓,卻沒想那麼深,只以為浩天在胡言亂語。
她隨口應道:「什麼准考證?姐姐怎麼不知道。」
浩天又咬了一口草莓,一邊嚼一邊回想:「就那個呀……唔……上面寫著榕華美術學院2017年本科招生考試准考證……哦,它還是被人撕碎的!」
「………………」
那一瞬間,仿佛有雷聲陣陣,那場來自2017年的雨,再一次自她耳邊澆下,那麼大,那麼重,足以澆散一切。
「你……你在哪裡看到的?那個准考證在哪裡?」
她只是一時情急才問的,根本沒指望這個小孩子能記得,畢竟那是沈弈的東西。
可是浩天卻指向外面工作區的書架,那是沈弈用來存放古籍的書架,除了最開始拍攝紀錄片,她很有分寸,從未過去看過。
……
浩天踩著椅子從書架上取下來一個紙盒子,他站在椅子上轉身,把盒子遞給程靈:「就是在這個盒子裡看到的,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了。」
然後自己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程靈把盒子放在工作檯上,她伸手打開蓋子,在打開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幾乎在發顫。
那張准考證,她明明已經撕碎了,在她跟他徹底斷聯之後,在考試當天,她一個人偷偷在天台上把准考證撕得粉碎,怎麼還會在呢?沈弈又怎麼會知道呢?
可是揭開蓋子的一瞬間,她看到的正是一張被拼好的,修復過的,只有裂痕存在的准考證。
那是她過了聯考後,準備去參加校考的准考證。
在看到准考證的那一瞬間,程靈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停了。
准考證上的女孩還有劉海,嘴角帶著青澀的笑容,眼裡卻亮晶晶的,充滿對未來的希望。
那時她偷偷在補課班畫畫了大半年,就為了瞞著家裡參加藝考學美術,她聯考的分數很高,因為約定和沈弈一起留在榕華,所以她準備參加榕華美院的校考,准考證出來之後,沈弈還誇她照片拍得好。
放在盒子裡面的,除了准考證還有一些其他東西——來自北樟景區的建築冰箱貼,書籤,明信片,文創膠帶,等等等。
這些東西再熟悉不過,前些日子程正剛還買過,可是這些東西明顯已經舊了,尤其這個膠帶,那是2017年的限定膠帶。
這個膠帶是在她十月份一個不用工作的間隙,去景區玩然後買的,她買了這個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感謝當初收留她做暑假工的披薩店店長,那時很多店並不收短期工,她是聽同學說這裡可以打工才過來看看,她為了感謝店長又不知道能送什麼,所以寄了一些特產和文創產品,以及感謝的明信片。
而此刻,那張明信片就躺在眼前的盒子裡。
它為什麼會在這個盒子裡?那間披薩店為什麼會剛好招她這麼一個短期工?她又是在哪個同學口中聽到這個披薩店招人的?他們似乎……剛好是沈弈身邊常玩的朋友……
程靈沒法再想下去了,那年夏天的雨太大,也許這麼多年,她還被困在那場雨里。
徐成鳳見她半天沒有動作,不由走上來,一看到盒子裡的准考證,她臉色也變了變。
「一個破爛准考證,有什麼好看!你已經畢業了,也不是藝術生,還留戀這些做什麼!還有這小子,我那時就說你們早戀,你還說不是!如果不是,他幹嗎留著你的東西?」
她先聲奪人,突然開始莫名其妙發作。
那些最不遠提及的傷口都因這准考證的出現重新翻露上來,程靈捏緊拳頭,餘光瞥見一旁的小浩天似乎有些害怕。
她先讓他回家,而後對徐成鳳道:「留戀怎麼了,看又怎麼了?我沒有藝考,也不是藝術生,所以呢,我沒有藝考是因為誰?而且我已經一再說過,我們沒有早戀,也沒有跟他在一起!不許你污衊他!」
「這麼多年都過去了還維護他,真是情比金堅。情比金堅又如何?當初不是一樣分開了?現在呢,忘了你今天來是做什麼了?」
程靈看著徐成鳳那高高在上的嘴臉,突然覺得可笑:「呵……分手……當初是怎麼回事,難道你是忘了嗎?我又是為什麼會跟他分開,難道你都忘了嗎!為什麼你能永遠那麼理直氣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錯了?難道你對我,對你曾經做過的事就絲毫沒有愧疚之心,沒有一點一滴悔過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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