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的生命,也被她這樣一點點填滿。
不過東西雖然搬過來了,卻沒有第一時間住進去,一來是工作室那邊的東西還沒搬,二來是評獎結果出來了,程靈和她的工作團隊需要去北樟領獎。
又是一年冬天,北樟已經開始下雪了,榕華只是有點降溫而已。
這次去北樟,除了工作團隊,還多了一個人——沈弈的老師俞彭祖生辰也在這個時候,是以沈弈需要去北樟為其慶生。
看到程靈和沈弈一起出現在機場,小曹和康以打趣道:「就說吧,沈弈哥可是我們團隊的編外成員。」
康以也擠眉弄眼的:「嗯,專門負責大後方的工作。」
只要沈弈在,就總會請他們吃東西,但大家都知道他是為了程靈才這樣,所以小曹開玩笑說沈弈是「經常請吃飯的帥氣哥哥」。
程靈被他們這樣取笑,假裝生氣道:「不都說吃人嘴短嗎?你們怎麼這樣?」
到北樟,沈弈和程靈住的同個酒店,程靈本來還覺得這樣委屈了沈弈,畢竟這離俞彭祖的家裡也算遠的,簡直是兩個方向,路程起碼要兩個小時。
一到房間,程靈就跟沈弈說了這個事,臉上寫滿愧疚。
沈弈倒是全然沒放在心上的樣子,他微微後仰撐在床上,見她那麼低落的樣子覺得好笑,對她招招手:「好了寶寶,過來抱抱。」
程靈慢吞吞走過去,剛走到床邊,還沒坐下,沈弈突然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扯進懷裡。
程靈一個失重,整個人伏在他身上,沈弈摟住她的腰,另只手攬住她的手臂,凡是他觸碰的地方,哪裡都是軟軟的。
沈弈的聲音也跟著軟下來:「就這麼心疼我?」
程靈坐在他腿上,誠實地點點頭,說話都帶了點鼻音:「我以前在北樟的時候就
討厭來回折騰,堵車也煩,坐地鐵也煩,我不想你麻煩。」
沈弈心都化了,忍不住去親她的臉頰。
程靈緊張地捏住拳頭,垂下眼睫任他親著,身體一點一點發燙。
她就那麼乖乖配合他,他也有些意動,伸手捧住她的臉頰,吻在她的唇邊。
房間裡本來就熱,親了一會兒沈弈連忙把她放開,再親下去恐怕會有些不妙。
程靈嘴巴都紅了,靠在他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可這麼貼著他,心底又覺得很幸福。
沈弈用拇指擦掉她唇邊的水漬,低啞著嗓音說:「寶寶,這些都算不上什麼麻煩,見不到你更麻煩。」
「……」
像有蜜糖在心底一點點化開,原本那些微小的不快都被這甜蜜替代,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別在意這些,在我心裡,什麼都沒有你重要,知道嗎?」
-
此次是北樟一個重要的電影節,舉辦地點在北樟國際會展中心,程靈他們報的是紀錄片單元,參選評獎的紀錄片有很多,現在已經經過層層篩選到了最終頒獎環節,所以一共是來了五個團隊。
到了最終揭曉時刻,意外又不意外的,《消失的匠人》拿到了最佳紀錄片獎,獲獎理由是,聚焦不為人知的傳統技藝,拍的是傳統但承載的是感情,屬於是內容和技術都很上層的內容,業內和觀眾雙雙認可。
當大屏幕上播放著他們的紀錄片,莫大的成就感自程靈心底而升,從前那些奔波,勞累,加班,熬夜,還有拍攝的困難,和同事打交道的疲憊全都不算什麼了。
這種成就感,就像是你通過漫長的時間創造了一個作品,而這個作品也受到了廣泛的認可,那麼曾經所有的汗水和努力都有了意義,他們會變成你腳下的基石,托著你走向更高更遠的地方去。
忽然間地,程靈沒有那麼多的執著了。
對過去,對那些所有不好的事,失去夢想的痛苦,獨自求生的灰暗,她曾經問過自己很多次為什麼這些要發生在她的身上,但現在,這些壓得她喘息不過的痛苦,全都成為了可以輕輕揭過的一頁紙,輕如鴻毛。
不是這些事不再重要,而是,她決定放過自己了。
是,她沒有再繼續畫畫,走上了從未想過的職業之路,她曾經一個人艱難地養活自己,吃了很多苦,過得很窘迫。
但是沒關係,她還是成為了很好的人。
她不要被生活打倒,她要腳踩著生活,走向更高更遠的地方,她不要對命運認輸。
也許她也沒有做的很好,但是她決定,不再用過去的不開心和不快樂束縛自己,因為往後的每一天都是更好更明媚的日子,她不要再回頭了。
在康以發表完獲獎感言,全場都在鼓掌的那一刻,程靈也在用力鼓掌,大聲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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