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弈呼吸一滯,下意識往後仰,她卻勾住他的脖子不讓他走。
她今晚喝的都是小甜酒,嘴巴里也是甜甜的,味道渡進他的嘴裡,他的眸色深了深,手掌掐住她的細腰,反拉近自己,加深了這個吻。
「程靈……」喘息間他勉強找回理智,卻感覺到她的手指已經解開了他三顆襯衫紐扣。微涼的指尖探進來時,他渾身肌肉瞬間繃緊,幾乎是咬著牙把她從身上撕下來,「你不想活了?」
程靈直勾勾地盯著他,搖搖頭,唇上還泛著水光:「你不敢嗎?」
沈弈下頜繃緊,不說話。
程靈又貼上去,在他喉結上舔了一下,他猛地倒吸一口氣,捏住程靈的臉把她推開,卻被她借力一起帶倒在床上。她像只固執的樹袋熊緊緊纏上來,力道大得驚人。
沈弈咬牙切齒去掰她的手:「早怎麼不知道你喝多了是這樣!?你這輩子再也別沾酒!」
「別動。」
趴在他胸口的女孩突然出聲,任他如何掰她手指,她也不放鬆一分。
她的呼吸透過襯衫布料熨燙著他的皮膚,方才還掙扎的人突然就僵住了。
「程靈?」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讓我抱抱你吧,沈弈。」
她的聲音又輕又柔,乖巧得不行,仿佛剛才那個發了瘋般要吻他的另有其人。
沈弈忽然就卸了力。他鬆開鉗制她的手,任由她把自己纏得更緊,像是要把這些年的距離都擠壓殆盡。
「為什麼突然這樣?」他的聲音悶在她的髮絲里,「發什麼酒瘋?」
「不是發酒瘋。」她搖頭時,頭髮擦過他的鎖骨,「吻你是認真的,抱你是認真的,想要你也是。」
沈弈的呼吸驟然粗重起來。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胸腔里瘋狂生長,幾乎要頂破肋骨:「……為什麼?」
「因為我想離你更近一些。」
還不夠。
衣服是多餘的阻隔,唇齒是淺嘗輒止的欺騙。皮膚相貼的溫度填不滿這些年蝕骨的空洞。她想拆解他的骨骼,鑽進他的血脈,讓兩顆心臟在最近的距離共振。
說不出來為什麼,大概是從花店老闆口中聽到有一個很傻很傻的少年,為了實現一個隨口說出的諾言,每年寒冬都千里迢迢來到北樟,買下一箱的玫瑰花,只為喜歡的女生能收到一束玫瑰花的時候,仿佛萬千束玫瑰從她胸腔開始盛放,那是少年最虔誠的愛澆灌出的花朵。
他那樣好,那樣愛她,她幾乎不敢想在分開的這些年裡,他是帶著怎樣的心情來到北樟,又是怎樣的心情買下這些玫瑰,他做這些事的時候期待過結果嗎,乞求過回報嗎?沒有,他只是愛她,所以就去愛她了而已。
那麼她也想不顧一切去愛他,擁抱他,親吻他,他的愛太乾淨太純潔,她只怕玷污了他。
所以還有什麼好猶豫害怕的呢,恐怕這輩子,她都沒法不愛這個人了。
沈弈突然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月光從窗簾縫隙漏進來,照見他發紅的眼尾。吻再次落下時,程靈的胸腔里像有電流經過,細細密密,令她生出幾分隱痛。
那痛是萬千玫瑰纏繞在她心間絞緊她的肋骨,是含羞草被反覆觸碰後蜷縮又張開的痙攣,是榕華連綿的冷雨在心臟皺褶處,連同潰爛的青春一齊破繭。
第69章 第六十九場雨「摸我也有這麼勤就好了……
程靈是在沈弈懷裡醒來的,她睜眼時,他還在睡著,濃長的睫毛覆蓋下來,投下一片陰影。
說實話,睡醒就看到這樣一張帥臉,讓人一整天的心情都變得美妙起來。
程靈想摸手機看時間,這一動,發現自己整個人被圈在沈弈懷裡,他的手臂橫在她腰間,掌心貼著她裸露的皮膚。
記憶碎片在腦中閃回,她突然憶起昨夜,他的手掌扣住她的手腕,壓在她枕邊,他們邊做邊接吻,到最後嘴巴都紅腫起來,仍舊不捨得分開。
程靈臉上一燙,連忙將那些畫面逐出腦海,她小心翼翼地想挪開自己的手,才剛抽出來,面前的人按緊她的手臂,重新圈住她。
「醒了?」帶著睡意的聲音擦過她耳畔,溫熱的呼吸讓她頸後的絨毛都立了起來。
「嗯,我是不是弄醒你了?」
「沒,早就醒了,看你還沒醒,沒捨得起。」
他靠過來,埋在她的頸窩,深深嗅了一口。
「你身上的味道好香。」
「嗯?」程靈疑惑地聞了聞手臂,「沒有啊,我沒有噴香水。」
「不是香水。」他又聞了聞,「是很
特別的味道,聞起來很安心。」
「……很安心是什麼形容?」
沈弈把玩著她的頭髮:「不知道,可能就是,如果我現在很煩,聞到你的味道就不會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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