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希琳搖搖頭。
夏洛特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你們北方人是有什麼避孕的秘法嗎?難道說你們的男人不嫖|娼?居然會沒有私生子?」
「在我們的部族出生的孩子本來就不多,能順利長大的更少,那些好不容易長大的孩子若是不能繼承他們母親留下的獸皮和柴火,會凍死在冬天。」希琳回答,「我們和你們南方人不一樣,我們的婚姻……」
說起這個詞彙時,希琳的表情有些猶豫。
「這是你們南方人的詞彙。我們不用這樣的關係約束對方。結合與分離是自然的選擇。心意相投的對象只要通過主母祭司的同意就可以住在一個帳篷,分離也是自由的。不過,我們以與外族結合為榮。和族親孕育的孩子身體太弱,熬不過寒冬。」
「主母?母系氏族?諸神在上,你到底生活在什麼樣的地方?」
「北方,真正的北方。」希琳回答。
「太傳統了。在我們的歷史中,母系氏族都是上上個時代的事情了。」夏洛特不可思議地搖頭,「世界的極點,是不是連時間流逝都比其他地方慢啊。」
「我們不是世界的極點,更北的地方是人的禁區。」說起與北方傳統有關的事情,希琳總是很嚴肅。
「不過你要是真想知道,可以登上我的船。我帶你去北方看看。北方的冬天會下雪。湖泊會被冰封,我們可以鑿開冰層釣魚。」
夏洛特是南方人,她和朱莉安娜一樣都沒有見過北方的雪,希琳覺得她會感興趣的。
「雪對我沒有吸引力。至於魚……這座城市最不缺的就是魚。希琳,錢才是女人唯一重要的東西。金子,才是我唯一在意的東西,你明白嗎?」
「我知道。」金子能換到過冬的物品,這是她出海貿易的原因。
「希琳,金子可不只能買到食物。它什麼都能買到,只要你願意它可以買到人命。我以為你很清楚這點。」夏洛特又替希琳倒上一杯酒,「你的懸賞金。它就是用來買你的命的。你該不會以為五十萬隻是讓你難以靠近港口吧?」
希琳沉默了一會。她知道錢很重要,卻沒有南方人那麼追捧它。在北方的極寒中,金子和屍骨一樣冰冷。
「我們還是談談私生子吧。」夏洛特知道希琳不喜歡這個話題,她輕輕笑笑,自然地將話題牽引到更重要的事情上。
希琳抬起頭,藍色的眼睛注視著夏洛特。
「你要告訴我什麼?」
「他叫萊爾亞當斯。你聽說過嗎?」
希琳搖搖頭:「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也不認識什麼萊爾亞當斯。」
「是從內陸來的,在灰港沒有什麼名氣,但這幾個月,他的名字突然在道上流傳,這裡的人很忌諱提起這個名字。」
「內陸?我從來沒有去過內陸城市。」希琳蹙起眉頭。她極少靠近除灰港之外的南方城市,更別提更遠的內陸。
「是啊。很奇怪,內陸的人為什麼突然來海上?」
「還知道什麼嗎?」
「和這個人有關的消息都很神秘。我只知道他有一頭金髮。像金子一樣。」
第10章 插pter010「我就說男人……
戴著氈帽的男人倚靠在深海碧波號的船首像旁,視線不時落在船艙內,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人。
氈帽男人是尤莉葉慣用的偽裝。
她有一頭在北方人中十分罕見的細密長發。她很喜歡自己的長髮,海上航行艱苦,卻不能減免她對長發的喜愛。尤莉葉會沾著水,用髮油和魚骨梳一次又一次打理她的長髮。春天的時候,她還會用初綻的花朵裝飾它們。
它們美麗,偶爾也很累贅。
海上有留長髮的男人,但像她這樣的長度卻很罕見。每次上岸,尤莉葉都會把頭髮固定在腦後,再用一頂稍大的帽子遮擋。
幸虧她生得高大,常年被風雨洗禮的皮膚和堅毅的側臉恰到好處地模糊掉她身上的女性特徵,叫她混在男人堆里也不顯得突兀。
朱莉安娜的偽裝則難做許多。
她上船的時間不久,平日裡的工作多待在船艙內。即使能找到符合她尺碼的男裝,也很難將她與海上漂泊受苦的水手聯繫在一起。
從上午到現在,朱麗安娜已經換了幾套衣服,可怎麼看都像是一個偷穿男人衣服的女人。特立獨行同樣引人注意。
尤莉葉乾脆放棄偽裝朱莉安娜的打算,叫她洗乾淨臉上的灰漬,換回她自己的衣服。
朱莉安娜從船艙中走出。她換上自己曾經的裙裝,習慣了馬褲的寬鬆利落,束腰裙勒得她難以呼吸。
真不知道以前是如何忍耐這種折磨的。朱麗安娜忍不住抱怨。
她提著裙擺,朝著船首像旁的尤莉葉喊:「我好了。」
戴著氈帽的男人轉頭,視線落在朱莉安娜身上,露出詫異的神情。
朱麗安娜上船的那一天她不在船上。而那以後,她沒有穿過裙子戴過紗帽。
「還是這樣適合你。」尤莉葉說,「總比套上髒兮兮的汗衫強。」
朱麗安娜拽拽腰間的布料,心想,她還是更願意換上汗衫,至少呼吸順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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