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杰填飽了肚子,慌裡慌張的就要起身。
臨走前,陳文杰再次回頭。
「咳咳,沈……晚月阿姨,你就給我等著吧,到時候我找你。」
明明是陳文杰輸了,這話說的倒像是在警告沈晚月一樣。
沈晚月挑眉:「什麼意思?剛才你不是說我自作多情?」
「……」
陳文杰瞬間又
偃旗息鼓,「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
陳文杰耳廓又紅了,氣急:「好吧好吧,我承認還不行,你猜對了,我剛才就是要問你吃什麼!」
「行了吧,你滿意了吧!」
沈晚月找出手絹擦拭著嘴角,眉眼彎彎看過去。
「嗯,現在滿意了。」
「……」
陳文杰恨恨跺了跺腳,轉身出去了。
沈晚月在裡面瞧著沒忍住笑了出來。
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睫也跟著輕輕晃著,那一顆小小的淚痣招搖著,看一眼便挪不開。
沈晚月抬眸,便撞到了陳勛庭沉沉的目光中。
「……」
沈晚月稍掩著心裡的笑意,「放心,我倆這不是鬧彆扭。」
陳勛庭點頭,想了想,開口:「你們倆那我打賭?」
「你聽見我們倆的話了?」沈晚月瞪大眼睛。
「聽見了一兩句。」
陳勛庭又想了想前兩日的情況,又想到了兒子那天晚上的著急,心裡有了數。
「你們倆堵我會不會生氣。」
「陳勛庭,聰明啊。」
沈晚月下意識感嘆完,才發現陳勛庭笑了出來。
「怎麼了?」
「你們倆拿我打賭就算了,一個兩個也不知道遮掩一下,陳文杰這孩子直接問了我好幾遍為什麼不生氣。」
「原來這麼早就露餡了。」沈晚月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哈,那天也是順嘴就答應了他,你不會生氣吧。」
她這個好勝心啊……
「不會。」
陳勛庭頓了頓,反倒是問:「沈晚月,你怎麼能篤定了我不會生氣?」
「我感覺出來的。」
「感覺?」
「咱倆也接觸這麼多次了嘛,我總覺得雖然陳文杰跟星星總把你說的兇巴巴的,但其實他倆真的有事情,你更多的是擔心,陳文杰昨天淋了雨,腿又不舒服,你怎麼都不可能罰他。」
她說完,屋裡安靜下來。
四目相對。
陳勛庭卻搖了搖頭。
「我不罰她,但不代表我不會生氣。」
沈晚月一怔,「那你……」
自己要去寫一學期作業了?
陳勛庭看著沈晚月緊張的表情,笑了出來,「多少有一點吧,他這種所謂『報復』的方式,實在有些不夠看。」
「那咱倆想一塊兒去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還不如找個沒人的地方拿麻袋……」
「……」
也許是跟陳勛庭聊得有些太順利了,沈晚月不知覺間,早已經徹底放鬆下來。
這一放鬆,也就順嘴暴露了一些自己的本性。
沈晚月雖然不欺負人,但從小,她自己也不是什麼良善之人。
或者說,孤兒院出身的人,從小就懂的不能太過良善。
她們不能做處處忍讓的那一方,而是打從出生,就得學著爭取。
為了自己爭取,為了未來爭取。
「咳咳咳!」
沈晚月小心的抬頭看看陳勛庭,打量著他的神情,「我也就是跟你這麼說一說,當然不可能真的去給陳文杰這麼出主意。」
陳勛庭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她。
「……」
「好吧我承認。」沈晚月梗著脖子,坦然道:「雖說我會下意識去救人,但遇到這種調皮搗蛋的孩子,心裡還是覺得應該收拾一頓才行。」
畢竟那是四條人命啊,可當時陳松柏卻絲毫不在意。
陳勛庭眼神中浮出笑意來:「你這麼想沒錯,我當時跟你想的差不多。」
只是礙於想要陳松柏來跟煉鋼廠工人道歉,所以才拖到現在才動用家法。
看著沈晚月鬆了口氣,陳勛庭眼中笑意卻更深了。
別看沈晚月嘴上說的這樣,可剛才……
他剛才看得分明,沈晚月在見到陳松柏身上的傷後,第一時間便心軟了。
可能連沈晚月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心軟。
口口聲聲要套麻袋,可能真把麻袋塞過去,沈晚月最多也就是打兩下手板子。
陳勛庭手觸到衣袋,將一個包好的紙袋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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