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麼還是跟上車那會兒那麼涼?」
沈晚月呼吸凝滯,抬眸去看,陳勛庭的目光卻專心致志的盯著她的手。
有那麼一瞬間,沈晚月幾乎要覺得自己的手是什麼煉鋼廠的重要文件了。
「……剛才外面有風,可能吹得了?」
「冷嗎?」
「也、也還好。」
「我幫你暖暖手。」
「……哦。」
冊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陳勛庭抽走了,她的手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直接滑入了陳勛庭的掌心去。
原本只是溫熱的掌心,瞬息的工夫,跟煉鋼廠的火爐一樣了。
兩個人步伐很慢,但沈晚月卻清楚感知到了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相比於她的緊張,明顯,身邊的男人淡然許多,似乎跟平時沒有區別。
可如果她抬頭看一眼的話,恐怕一眼就能看到,陳勛庭跟平時完全不同且帶著波瀾的眼神。
他並不平靜。
掌心的一絲冰涼比他想像中還要柔軟,心裡那股古怪的欲/望,也是從前未曾感受過的。
幾千人的大廠等著他的決策,金額巨大的生意等著他來簽字。
他的情緒從來不被允許有過大的波動。
他只需要沉著冷靜的做出一個個的決定。
這才是他。
可現在呢?
陳勛庭甚至在第一時間感覺這種情緒不應該是他有的。
可情緒出現,就是得面對。
餘光反反覆覆的落在身邊人的身上,他在這一刻忽然明白了過來,這種情緒叫做占有欲。
充滿了占有欲的情緒,在剛才那一刻第一次在陳勛庭的大腦中,占據了上風。
所以,在他自己都沒有想明白的時候就迫不及待的拿出了冊子。
他告訴她,他們可以結婚了。
隨時。
如果方便的話,最好是——儘快。
-
招待所不遠就有供銷社,陳勛庭拿錢買炸麻花的時候,沈晚月的左手終於是自由了。
她小心的揉著剛才因為不敢動姿勢,而有些僵硬的手腕。
是躲在陳勛庭身側的小動作,陳勛庭並沒有看見。
轉過身,陳勛庭拎著油紙包,「三斤夠嗎?」
「……三斤?都多了!」
「多變多了,不少就行。」
陳勛庭說完,又轉身看了看,最終另外再買了一些水果糖跟兩瓶馬油膏。
「這些給孩子,這些給伯母。」
「嗯。」
沈晚月沒說什麼,只是在陳勛庭轉身時,自己小心的往旁邊挪了半步,控制了一下距離,只當是他們之間有油紙包擋著。
「走吧,我送你回去。」
沈晚月連忙說:「回去你就沒有客車過來了,中午那會兒還能找到驢車,這會兒就不行了,我自己回去就行,剛好能趕上上次我回家時候的客車。」
陳勛庭想了想,「好,我送你去客運站。」
沈晚月點了點頭。
「陳勛庭,上次我在火車站出來的時候,才知道滬市報社還有宣傳部都聯繫了我們縣城,是你幫忙說的嗎?」
「勝利打電話說的。」
「原來是這樣,那我回去了一定好好謝謝陳記者。」
陳勛庭一頓。
「沈晚月,是我打電話告訴的陳勝利。」
沈晚月也一頓,她抬眸,「咳咳……那我先謝謝你。」
她以為陳勛庭又要跟之前那樣讓自己不要客氣,不要說謝謝,可陳勛庭卻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
「可以,你想怎麼謝?」
「……」
「?」
這下,沈晚月看清楚了。
他的神情與平時不同,眼神中起伏的波瀾與情緒,是沈晚月看不懂的那種。
陳廠長……還有情緒起伏這麼大的時候?
「我……」
「你什麼?」
陳勛庭語氣家中,聲音壓低,眼神中那絲情緒再也掩飾不住,洶湧而出。
什麼時候開始的,他不記得了。
可能是第一次見面吧。
想來穩重的人,此刻,急了。
沈晚月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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