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過後,攝像師從黑布里笑著探出腦袋,「非常完美,這張兩位都笑的很自然,去記一下名字跟過來領照片的日期就可以了。」
沈晚月沉沉鬆了口氣,整個胳膊的力量瞬間全壓到了身邊人手腕上。
陳勛庭穩穩噹噹接住了她。
「休息一會兒,再去換衣服。」
「嗯。」
她如釋重負,聲音婉轉慵懶,身子也不由自主借著陳勛庭的力量倚了一下。
陳勛庭喉結輕動,眼睫下,洶湧的熱意壓不住了。
「我先去換衣服了。」
陳勛庭右手扯了一下領口的扣子,深吸一口氣邁步直接出了門。
「好。」
沈晚月沒看到他急促的腳步,靠著床邊吹了會兒風,再加上大燈也關了,身上的熱氣這才散了些。
沒等陳勛庭回來,為了換衣服方便,沈晚月隨手將剛才夾頭髮的夾子放到了窗台上,跟著去門外等著。
陳勛庭出來時候,身上的外套被拿在了手裡,白色襯衣上方兩顆扣子松垮垮的開著。
他是個嚴謹一絲不苟的人,平日就連穿衣服的扣子都要系全才合適。
可現在這幅樣子……
他髮絲也有幾分散落,微微張開的領口,露出一截脖頸,甚至因為還有幾滴沒來得及擦乾淨可疑的水珠。
陳廠長從前那副老幹部的作風,此刻,好似在沈晚月面前全部被瓦解了。
「你……」
陳勛庭也沒想到開門就看到了沈晚月。
「怎麼了?」
「沒事。」
沈晚月連忙挪開了眼神,心裡暗道男色面前自己也有些招架不住,連忙換了話題,「那啥,裡面有水嗎?」
「有。」
陳勛庭頓了一下,緩緩走近後伸出手,遲疑了片刻,還是朝著沈晚月臉上探了過去。
沈晚月下意識要躲開。
「別動,剛才塑料花的紙屑。」
「……」
沈晚月不敢動了。
陳勛庭手指輕輕捏起什麼,有意無意的,順著她的髮絲落下來,「可以了。」
「……嗯。」
沈晚月低下頭,眨了眨眼睛,「那我進去換衣服了。」
「好。」
旗袍在她身上束出一個曼妙的弧度,從陳勛庭身邊經過後,陳勛庭甚至還能嗅到空氣中殘留的一絲角皂味道。
門被關上,陳勛庭卻沒離開。
他守在門外,一直等裡面有了朝外走的腳步聲,這才轉身去了櫃檯上交錢記名字日期。
從照相館出來後,沈晚月早已經換上了來時候的毛衫。
「上次……」
陳勛庭凝神看著後視鏡里的她,「是我想的不周到,上次做衣服,應該再做一套紅色的旗袍,結婚時候穿。」
沈晚月垂眸,手指在衣角上轉來轉去,「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還沒想好結婚那天穿什麼,一點經驗也沒有。」
陳勛庭眼神突然變得銳利。
她低著頭,後視鏡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但可以聽出來那語氣里的生澀與茫然。
兩個人提前說過,從前的事情過眼煙雲,並不重要。
可……
陳勛庭不是介意什麼。
他只是突然想到,這樣的沈晚月,從前竟然大著膽子從一個偏遠山村里冒險來滬市,這是經歷了多大的苦痛與糾結,又是多大的勇氣,才促使她來到了這裡的。
沈晚月從前,到底受了多少委屈?
……
「現買新的就好了。」
陳勛庭直接提議道。
「啊?可是旗袍不是需要量尺寸嗎?」
陳勛庭笑了,語氣更溫和些,「百貨大樓那麼多家店,總能找到合適的,而且,其實也不拘著一定就是旗袍,仔細想想,那天還有酒席跟儀式,旗袍反而不方便,去多看看,還有連衣裙跟套裝。」
他話說完,不給沈晚月反駁的機會,直接轉了方向,朝著百貨大樓開去。
跟著上次一樣的幾家店,轉來轉去,沈晚月想想陳勛庭的話說的也對,沒有選旗袍,而是看中了一套紅色的呢絨套裝。
上面是平領系蝴蝶結的外套,下面是半身裙,行動方便而且也更加保暖。
「我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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