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時應酬需要喝酒,但坐到了廠長這個位置上,要喝多少已經是他來決定的了,所以平日喝酒也並不多,對這身酒氣,不免有些厭棄。
洗漱回來後,床上沈晚月還在安穩睡著,姿勢都不曾變化一下。
冷水洗了臉,陳勛庭的氣息已經穩了幾分,他眼神滑落過去,但很快便又重新走到了衣櫃旁邊找衣服。
只是這次,也許是新柜子的門上螺絲沒有完全固定好,關門時,竟是有一顆滑落了下來,掉在地上發出了清脆的啪嗒聲,櫃門沒了支撐,同樣落地,聲音更大。
沈晚月皺了皺眉,猛地醒來,睜眼時,便看到了陳勛庭打著赤膊,連褲子都只穿了一半的場面。
「……」
「……」
「耍,耍流氓啊!!」
沈晚月反應過來時,陳勛庭已經皺著眉走到了她身前,眼神裡帶著無奈的笑意。
「沈晚月,現在是在自己家裡,這更是算得不得耍流氓了。」
「……」
沈晚月受驚的貓兒似的,謹慎警惕的超後面挪了一些,這才猛地發現,自己已經是躺在床上了。
陳勛庭眼神里滿是無奈,唇角卻落了幾分笑意。
再往下看去……
他剛才拿出來的襯衣還沒來得及穿上。
沈晚月咽了口唾沫,漂亮的眼睛看向了旁邊去,「哦哦哦,我剛才沒反映過來,怎麼一下醒來就到家裡了。」
「我本想喊你晚點吃了飯再睡的,結果看你睡熟乾脆將你抱了回來。」
沈晚月臉上發熱,「不,不好意思,實在是太困了……謝謝你。」
「謝?」
陳勛庭悶笑道:「謝就是睡醒了看見我就……」
他方才的姿勢本就很近了,這會兒沈晚月後挪,他便跟著更湊近了些,胳膊撐著半個身子幾乎都挪了過去。
「就喊我是耍流氓?」
他聲音帶著沉綿的呼吸,比平時重了許多,眼神鎖著眼前驚魂初定的漂亮女人。
沈晚月甚至感覺,自己只要轉過頭,兩個人的鼻尖都能碰上了。
「沈晚月,你說我在自己的房間裡換衣服,被自己老婆看到了,算是刷流氓?」
「不,不是!」
沈晚月慌忙解釋,下意識轉頭。
四目相對。
果然,他的臉近在咫尺,稍稍靠近一些,便要貼上去了。
「我剛才是下意識的……」
「覺得什麼?覺得我不應該在自己屋裡脫衣服?」
「……」
陳勛庭說的不錯。
這裡是自己的房間,他換個衣服而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沈晚月心一橫,試圖轉移話題,「不是,都說了我是沒睡醒嘛,這會兒反應過來了,你去繼續換衣服,我看你剛才褲……咳咳咳,褲子都沒穿好呢,這天多冷啊,別凍著了。」
她說著,動手推在了陳勛庭的肩膀上。
陳勛庭上衣還沒有來得及穿便走了過來,沈晚月手剛探上去,他便覺身子僵硬了幾分,也熱了幾分。
可眼前的人似乎根本不管這些,已經推開了他,自顧自的要下去。
沈晚月:「那什麼,我也想去洗漱一下了,幸虧你這動靜把我喊醒了,不然帶著酒氣睡覺太難受了。」
看著沈晚月一步步走到了門口,陳勛庭悶笑了一聲,穿過身將襯衣套上。
「陳勛庭,衛生間在這裡是嗎?」
「對。」
「上面是我的毛巾嗎?」
陳勛庭走了出去,正想跟她說東西的位置,結果走了兩步,看到了房門緊閉的衛生間。
「……」
「陳勛庭?」
裡面穿來一聲問話。
陳勛庭挑挑眉,微不可聞嘆了口氣,這才繼續道:「右邊是你的,鏡子旁邊的柜子里有日常用品,牙刷牙膏,毛巾香皂,你看找到沒有。」
很快,驚喜的聲音傳來,「找到了!」
「嗯,看還缺什麼嗎?我去……給你拿。」
「都不缺,那我先洗澡了。」
很快,裡面便自顧自的傳來了水流聲。
一門之隔。
陳勛庭聽著裡面逐漸緊促的水流聲,喉結微微動了一下後,又迅速將眼神別開了。
白色的水霧從門縫裡溢出來,他這樣冷靜自持的人,竟是有些慌亂的後退了半步,反應過來後,竟覺得自己樣子無措的像是個毛頭小子。
好一會兒,陳勛庭輕輕咳嗽了一聲,聲音放輕。
「我去廚房煮點粥。」
不知是對自己說,還是對裡面的人說,總之說完,便快步的去了廚房。
轉身時,微紅的耳根這才掩飾不住的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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