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蘭在旁邊聽著,臉上也同樣滿是笑意,她這個月竟然能拿到八十塊錢的工資,這是她從未想過的天文數字,這些天她都著手開始租房子,準備接果果來滬市上學了。
「不過……」郭蘭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看看毛婷婷,又猶豫著看看沈晚月,「公司現在發展越來越好是好事,但也有幾個不老實的盯著財務,還有偷學著想要自立門戶的也有,平時還是注意點的好。」
「這是第一次,往後的財務報表就咱們幾個看就行了,至於偷學……」沈晚月頓了頓,笑道:「這個不用擔心,他們大可以去學,除了我,外面還有更多經商經驗,是防不住的。」
毛婷婷也有些擔心:「那以後咱們生意豈不是越來越不好做了?」
「不會,反而做的人越多,市場越大,但市場往往喜歡選擇更有經驗的公司,咱們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等這所有批次的貨物全部交付出去,咱們的名氣跟誠信度也打了出去,到時候就算有新經貿公司分流,咱們也能靠著這個獨占很多資源,而且……光是人脈跟資金鍊,就不是隨便一個人來就能掌握的。」
她有自信做這些,不可否認也是仗著自己從前開公司有經驗,同時還有托底的資本。
換了其他人,就像歐陽廠長那樣,把資源往他手裡塞,他都接不住。
這時代的市場缺的從來都不只是資源,而是膽識跟謀略。
送走了郭蘭跟毛婷婷,幾個孩子也陸陸續續到家了。
難得三個小點的孩子沒有一進門就撲到沈晚月身邊,而是圍著沈琪琪說了好一會兒的話。
「媽媽。」
眼瞧快吃飯了,陳勛庭還沒回來,沈晚月正要去打電話,沈天凱就追了過來。
「媽媽,琪琪……琪琪要是市區內的考試過關了,是不是就要去很遠的地方學習了?」
「當然不是。」沈晚月看了眼站在不遠處,懂事乖巧的小女兒,「琪琪現在還小呢,咱們家不會送她出去上學,而且琪琪自己也不想啊。」
「可是我今天聽老師說了,琪琪有這個能力的話,最好還是去接受更好的教育。」
「快樂自在的童年,同樣是好的教育,放心,不會讓她跟我們分開的。」
沈晚月說完,沈琪琪似乎像是吃了定心丸,終於跟了過來,「媽媽,那我今天聽老師說考完了要去京市是怎麼回事兒?」
沈晚月頓時明白了這小丫頭在擔心什麼,「那也是去參加考試,只不過是國家級別的,到時候如果學校那邊能請假下來,我跟你們爸爸商量著,咱們正好全家一起去京市,就當旅遊了。」
這下別說他們三個小蘿蔔頭了,就連買菜回來剛進門的陳文杰都高興了一把。
反正只要不上學,幹什麼對陳文杰來說都是高興的。
家裡裝了座機電話,只不過因為電線長度不夠,只能裝在門房的位置。
沈晚月裹了裹外套,一邊撥通了電話。
「晚月。」
電話剛接通,那邊就穿來了陳勛庭有些疲憊的聲音,「晚上可能要加班,晚點才回去。」
「好,那我們就不等你吃晚飯了。」
「嗯。」
頓了頓,那邊卻依舊沒有要掛電話的意思。
「晚月,我記得你前一陣子說過,歐陽廠長去找過你是嗎?」
「對。」沈晚月皺了皺眉,「他怎麼了?」
「前段時間平淞河服裝廠本來都快撐不住了,但跟紡織廠談了一筆合作後,反而這個月財報漲了兩倍,不過……這裡面的財務不對勁兒,他如果再找你談合作,儘量別跟他說太多,別扯上關係。」
沈晚月一怔。
陳勛庭只是聲音帶了點疲憊,語氣依舊淡淡的。
可沈晚月腦海中卻迅速的閃過了一個差點就被忘乾淨的劇情。
她在這個所謂的書中世界滿打滿算其實也不不到一年,可也就是這不到一年的時間,在這裡,她感受到了太多從面沒有體驗過的情緒。
來自母親、來自兄弟、來自孩子,甚至來自於陳勛庭,來自於爺爺奶奶。
這些情緒中夾雜了太多她從前渴望過,但後來慢慢釋懷的情感。
這些情感從四面八方將她包裹起來,以至於她身處其中,已經越來越難以回憶起從前獨自一人飄零在外的感受。
也漸漸忘了,這個世界原是本書,原是有劇情線的。
現在是改開的第一年,原書劇情中,顧清樹此時已經當上了副廠長,而孟廠長因為身體不好年底時將直接退休,把紡織廠徹底交給顧清樹來管理。
改革浪潮下,顧清樹勇於創新,大膽探索,帶著紡織廠擴大了生產權,實行承包制,僅僅半年整個廠子的生產車間都擴張了兩倍。
也正是在年初這段時間,原書中的最終大反派陳勛庭正式出場了。
這個從前在原書前幾十萬字中,只出現在傳聞中大名鼎鼎的煉鋼廠廠長,居然向上級誣告偉光正的男主顧清樹貪污受賄。
顧清樹因此被停職調查,但後來經過孟廠長跟女主孟婉的奔走努力,終於找到了證據證明顧清樹是被冤枉的。
而大反派陳勛庭則因為誣告的事情被男主買通了記者,大肆報導,遭到了民眾的謾罵跟上級領導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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