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沉默了好一會兒,顧清樹才又一次開口,「婉婉,今天我跟你動手是我不對,但也沒必要鬧到這一步吧,況且我現在也沒地方去,我什麼都沒有,只有你了婉婉,咱們以後日子還長,你等了我三年,難道就為了等我出來然後跟我離婚嗎?」
「那你在裡面住了三年,出來就是為了跟我動手?」孟婉冷笑了一聲,「顧清樹,我也是現在才清楚原來你是這麼虛偽的一個人,當初知道你偷我的首飾去賣,我就應該跟你離婚,結果還信了你的鬼話!」
「那件事不是跟你解釋過了嗎,你……」
頓了頓,顧清樹皺了皺眉,「你為什麼突然又提這個事情,是不是沈晚月跟你說什麼了?」
孟婉有些緊張,強行壓了下心中的慌亂,才說:「跟她有什麼關係,本來就是你偷了東西,現在還來騙我!」
也是,如果孟婉知道他的曾經,恐怕早就炸鍋了。
而且沈晚月也肯定不會主動說兩個孩子是他顧清樹的,否則陳家那邊也過不了關。
顧清樹低頭琢磨了一會兒,重新抬頭道:「孟婉,你想好了,你如果確定要跟我離婚,我可以答應,但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家產一人一半。」
「家產?我們現在還有個屁的家產!」
「怎麼沒有,你現在手裡不可能一分錢存款都沒有吧,不管是五十塊還是一百塊,你手裡的錢,我都得分一半,不然咱們就慢慢耗著,反正我已經耗了三年了,也不怕繼續,而且我也沒地方去住,不離婚,我就每天都過來。」
「顧清樹!你真良心真是被狗吃了吧!一點臉面都不留了嗎?」
「臉面?」
顧清樹抬起頭望了眼天邊被烏雲遮了一半的月亮。
「我是進過監獄的人,還要什麼臉面啊,真玩意早就被我扔了。」
他曾經是被家裡捧在手心的大學生,就算是下鄉知青,也被不少女同志追捧,參加了工作,更是娶了廠長的女兒。
可如今什麼都沒了。
但他心裡卻更加清楚了,人這一生,只有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關鍵的。
只要能多弄來半毛錢,這臉面他要不要都無所謂。
顧清樹:「咱們倆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離婚我也不怕什麼,反正你得把錢分我一半。」
「真可笑啊。」孟婉留著眼淚笑了出來。
剛才顧清樹還口口聲聲說著愛她,祈求她的原諒,可前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這個人就開始不留絲毫情面的要錢。
自己以前眼珠子到底是怎麼長得,怎麼會沒看出來顧清樹的虛偽呢?
孟婉忽然想起了沈晚月說過的話。
沈晚月不止一次說過自己腦子進了水,現在孟婉覺得這話真是一點也沒錯。
何止是進了水,她可能以前都沒有腦子這種東西。
「好,我同意。」
咬咬牙,孟婉答應了,「你走吧,你身份證戶口本都在家裡,咱們明天就直接去辦離婚手續,我一天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那錢呢?」
「我現在情況你也看到了,就只有家裡這點家當,身上也攏共只剩下了一百二十多塊錢。」
「可以,那我要進去搜一搜,確定後,明天上午就能去領離婚證。」
門被猛然拉開。
孟婉滿眼的紅血絲,瞪著眼前自己愛了幾年的男人,「好,你隨便搜。」
相比孟婉的惱怒,顧清樹顯得雲淡風輕了許多,絲毫不在意的眼神冷漠的根本不像是夫妻。
反正孟婉現在對他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離婚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他進門摸了一圈後,又摸了孟婉隨身帶著的包,確定真的沒有多少錢後,這才點了頭。
-
孟婉一早便起了床。
桌子上一片狼藉,意外的是,顧清樹竟然沒了蹤影。
孟婉先給母親餵了早飯,這才準備下樓用街上的電話亭打到裁縫鋪請假。
以前她還好奇顧清樹跟沈晚月之間到底是什麼誤會,現在她已經不在乎了。
先是偷首飾,後來又故意在她小月子的時候騙她是她身體的問題,昨晚上又動了手。
哪怕從前她是真的很喜歡顧清樹,很喜歡被顧清樹哄著的感覺,現在也都不在意了。
跑,她現在只想跑,遠離這個耽誤她幾年的王八蛋,以後跟母親好好過日子。
天色蒙蒙亮著,孟婉走到電話亭外面,才看到裡面居然有個比自己還早到的男人。
是顧清樹。
「刀疤哥,我已經找人問過了,確定幾個孩子都跟著學校參加夏令營了,這幾天都有集體活動。」
「嗯,我也覺得電影院下手最方便。」
「一個是公司老闆,一個是工業局領導,他們絕對有錢贖人。」
「報警也沒用,現在丟孩子的太多了,黑燈瞎火的,咱們把人綁了誰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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