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樹曾經參加過上山下鄉活動。」
驀地,陳勛庭接過了沈晚月的話,搶了一步說道:「當時他恰好插隊到了沈家所在的村子,因著借錢一事兒,兩家有了些矛盾,後來顧家一直不肯還錢,直到三年多前,沈家迫不得已才帶人過來要帳,後面的事情……孟婉同志那邊應該也知道了。」
陳永豐點點頭,他倒沒說什麼,只是跟著一起來的警察同志皺著眉接著道:「我們有孟婉的筆錄,你們也還是要說清楚你們這邊知道的情況就行。」
沈晚月聽完陳勛庭的話早已經愣住了。
這是她從前的說辭不錯,可真實情況卻……
陳勛庭卻在這時捏了捏沈晚月的手指,眼神中示意著她儘管往下說。
沈晚月遲疑了片刻,按著陳勛庭的意思將後來要求顧清樹還錢的事情大致講了一遍。
「可以了。」
記錄完,筆錄員幾個人互相看了看點了頭。
「另外還有一個事兒,當時我們警方距離比較遠,小沈,你最後說了句什麼才讓顧清樹那麼著急,什麼也顧不得的就轉了頭?」
沈晚月看了眼旁邊的陳勛庭。
陳勛庭對她點了點頭,沈晚月這才放心道:「也沒說什麼,就是說了他了前妻還在外面等著他,可能是他一時間分了神。」
「原來是這樣。」陳永豐應了一聲,又代表警方跟沈晚月道了謝後,就一起離開了。
等人都走了,沈晚月左右瞧了瞧,跑過去將門關了起來。
「勛庭,這樣說行嗎?顧家還有一個顧有糧在呢。」
顧有糧手裡有他們當初簽的協議,也知道事情真相。
陳勛庭眼神中有一絲凝重,但很快被他遮掩了起來,只是淡淡道:「顧有糧昨天聽說兒子當街被擊斃,腦梗發作,如今應該在醫院躺著,大概率以後是……醒不過來了。」
沈晚月瞬間瞪大了眼睛,「你是怎麼知道的?」
陳勛庭頓了頓,走過來安撫的拉住了沈晚月的手,「你別想太多,昨晚上你睡著後我打電話給三叔問了,知道今天有問話,有些事我要提前做好準備,晚月,為了孩子,咱們必須這麼說。」
「可是……」
沈晚月當然知道這一點。
孩子們從始至終都不知道顧清樹到底是誰,顧清樹也根本不配做孩子們的父親。
而且,兩個孩子以後都會越來越優秀,他們不能有一個幾乎成了殺人犯的父親。
可是,這能徹底瞞過去嗎?
「能的。」
沈晚月震驚之餘,都沒注意到自己把心裡話說了出來。
床簾一早就被拉開,暖陽灑落在窗台上。
陳勛庭望過去,自信的說:「知道這件事的除了沈家顧家再沒別人,顧家還有個姐姐我也找人打聽了,現在是個怕事兒的,現在跟顧清樹撇清關係都來不及,更不會來打擾咱們。」
「那警方……」
陳勛庭笑著搖搖頭:「不用擔心,這案件已經塵埃落定,至於其中一點人物關係根本無傷大雅,警方更不會去跋山涉水再去查個無關緊要的關係,去年知青辦就取消了,況且就算不取消,當初連個證件都沒有,關係更是沒得查。」
聽完陳勛庭的解釋,沈晚月徹底放下心來,緩了緩,才反手握住了陳勛庭的手腕。
「勛庭,謝謝你……」
陳勛庭攬住沈晚月,將她往自己懷裡送了送,「是我該謝謝你,晚月,謝謝你能陪在我身邊,我只覺得是我該早一些碰見你,這樣才不會讓你受到那麼多的委屈。」
愛是常覺虧欠。
即便這樣,陳勛庭仍是自覺愧疚。
也慶幸當初還好自己及時看到了沈晚月,也內疚自己該更多照顧她一些。
「不過……」
陳勛庭頷首,在愛人的額頭輕柔印了一下,隨後將下巴抵在愛人的髮絲上,「晚月,我還有餘生,餘生我來護著你,我們還有很多的時間。」
額頭上溫熱輕軟的觸感讓沈晚月為之一顫,有些滾燙的水漬從她臉頰滑落下去。
沈晚月埋頭在男人胸前,任由眼淚浸濕了衣裳,無聲哽咽的嗯了一句。
她不知道還該再說些什麼,不過也如陳勛庭所說的話。
互相陪伴,已經足夠。
「陳勛庭……」
沈晚月嗚咽的聲音隔著骨骼傳到耳朵里。
陳勛庭應了一聲,聲音裡帶著幾分笑意,「別這樣哭,等會兒回家大家看見了,要怪我沒有照顧好媽媽了。」
沈晚月也不管,埋著頭搖搖頭,「我……我有件事,等我整理好了思緒再告訴你可以嗎?我怕……怕你要問,但我又不知道怎麼說。」
「好。」
幾乎是話音落地,陳勛庭的聲音便也跟著落了下來,他緊了緊胳膊,「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我不會問,你什麼時候說,我什麼時候聽,不論什麼時間,不論什麼事兒,晚月,你說我就信。」
全部的信任只給眼前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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