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飛站定了,笑了笑:「你變化真是大啊,我都差點沒有認出來。」
向遙也笑:「那可不!」
劉小飛十八九的時候就去部隊了,那時候原身還是個豆芽菜小屁孩呢,女大十八變,自然是變化大。
劉小飛問道:「你明哥呢?在家嗎?說起來我們也好久沒有見過了。」
其實他回來好一陣子了,因為家裡的糟心事,還因為自己胳膊這情況,根本不大想見過去的那些發小朋友。
要不是今天路上見著向遙,他也根本不會問起向明。
向遙不知道他心裡是這個想法,熱心地解釋:「我三堂哥也好久沒有回來了,他到遠地兒去當木匠學徒,要到過年的時候才回來呢。」
向明還是向遙她爹沒了那一次回來過,待到下葬,就又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只說是他師傅不讓走太久。
而向遙是向糧生頭七那天穿過來的,其實壓根就還沒有正式見過那位三堂哥的面。
不過在原身的記憶中,這位三堂哥是家裡少有的對自己很好的哥哥了。
小時候她就當向明的跟屁蟲,向明跟劉小飛玩得好,總是一起行動。
小時候他們撿了鳥蛋、打了什麼吃的,都很樂
意分給原身來著。
而向明更是對她這個堂妹十足的好,是一位很好、很好的哥哥。
劉小飛聽了向遙這話,心中情緒複雜,也不知道自己是有點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
「這樣啊,」他點了點頭,「那還挺好的,學木匠好。」
這年頭雖然都靠著集體勞動賺工分、分糧食,但是有一技之長的人,總是能賺點零零碎碎的外快。
木匠算是最有活兒的一個種類的,誰家要娶媳婦、嫁女兒,不給打點箱子柜子的?誰家起新房,不得做點椅子凳子的?
向家灣沒有木匠,要打家具,那都得去別的公社請呢。
劉小飛右手在衣服兜里摸了摸,摸出一顆水果硬糖來,塞到向遙的手裡:「來,你小飛哥現在也沒啥別的,這糖你拿著吃!」
向遙接過那糖果,道了謝:「謝謝小飛哥,那我就收下了。」
她心想,這糖果恐怕都是他自己偷偷留著的。
劉家那邊極不待見這個失去了一半勞動能力的殘疾兒子,別說是糖了,就是吃飯,估計都不會給他分足份量。
那嫌棄的態度,已經是十分光明正大了。
想了想,向遙也伸手在自己兜里掏了下,掏出來一個西紅柿,又掏出來一把花生。
「來,小飛哥,這些給你吃。」她眉眼彎彎,遞給劉小飛。
劉小飛卻沒有接:「你留著自己吃就行了,我不要。」
劉小飛知道向家的情況,甚至已經腦補了一通向遙在向家的日子必定不好過的場面。
他是真把向遙當做妹妹看待的,當然不肯接她的東西。
向遙硬塞到他兜里:「哎呀,小飛哥,你就拿著吧,這玩意兒我還有很多,不缺!」
劉小飛見她這話說得很有底氣,也不由得信了,這才任由她將東西塞到自己口袋中。
不過在劉小飛眼裡,向遙依舊還是以前那個黏著哥哥的小孩兒。
而在向遙眼裡,這位小飛哥也只是一個存在於原身記憶里的人,並不熟悉。
於是兩人又說了兩句寒暄話,就互相告別,各回各家。
……
「遙遙啊,這一下午的,跑哪兒去了呢,剛我們還在找你哩!」
一進院子,向遙就見著她大伯娘朝著自己笑。
嗯,不同於以前的假笑客套,此次笑出了一股老狐狸的氣質,跟不久前的二堂嫂,頗有異曲同工之妙。
她挑了挑眉尾,心道,這又是來者不善吶。
她也擺了個跟周愛華差不多的笑容:「大伯娘,找我幹啥?這才幾個小時不見,就想我啦?」
周愛華正在搓草繩,聞言笑容一頓,心道誰想你個小丫頭了,真是不害臊。
想是這麼想,但她還是立刻控制住了表情,甚至嘴角的弧度還更加上揚了一些:
「你看看你這閨女,咋說話呢,大伯娘找你啊,還確實有事兒,嗐,還是件大好事呢!」
「哦?」向遙歪了歪頭,「什麼大好事兒啊?」
周愛華見她果然被這個「好事」給吸引住了,反而不著急說了,神神秘秘地說道:「嗨呀,反正是件大好事,等你奶回來了讓她跟你說!」
張菊花?
向遙頂了頂腮幫子肉,只覺得稀奇。
這三代婆媳,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吶。
「好啊。我奶去幹啥了?」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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