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蘭第一個發現向秀秀回來了,連忙拉著女兒,嘴裡小聲念叨著:「哎呀,你可算是回來了,我給你留了個雞蛋,你跟我來吃了,誰也別說。」
向秀秀被她娘拉著去房裡,下意識就微微側目瞅了眼向遙,像是擔憂她從中作梗似的。
向遙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並不說話。
她沒有人為她偷偷留什麼雞蛋,但是也並不眼紅什麼,反正她手裡有錢有票還有各種瓜果,想吃什麼不能買到?
犯不著羨慕嫉妒別人。
這麼想著,向遙拎著籃子,準備將之送回自己的房間。
向銀柳正從廚房出來,見著向遙是打外頭進來的,連忙問道:「遙遙啊,你在外頭見著我家李強了沒?這孩子也不知道上哪兒野去了!」
向遙又不由得想起那幾個兔崽子一副野豬精的模樣,她忍住了笑,語氣卻控制不住地輕快:「見著了啊,李強跟向亮在一塊兒呢。」
「不過嘛,」她輕飄飄地繼續說道,「兩位弟弟現在的情況都不太妙哦,被野蜂子蟄了,都腫成了豬頭。」
說到這裡,她生怕自己控制不住笑出聲,連忙側了側身子,往自己嘴裡塞了一顆糖。
「什麼!」向銀柳聲調突然高亢起來,「被蜂子蟄了?!」
她看著向遙,質問:「你都見著了,咋不叫兩個人趕緊回來呢?」
向遙一臉無辜:「我哪裡叫得動……」
向銀柳簡直想狠狠瞪這丫頭一眼,但最終還是克制住了,勉強笑了一下:「他們在哪兒啊?」
向遙往河岸的方向一指:「那邊荒灘吧。」
向銀柳顧不上其他,直接就衝出去找人了。
她就生了一兒一女,視李強為命根子,平時就寵溺得不行,這會兒聽到自家兒子被蜂子蟄成了豬頭,心裡一陣揪心,連侄子向亮都給恨上了。
要不是那小子帶著她家李強到處跑,能被蜂子蟄?
向遙倒是不知道她還存著這樣的想法,見她怒火沖沖地出門了,還以為她是要教訓一下兔崽子呢,暗自幸災樂禍了一陣,坐在院子裡嗑瓜子。
中途張菊花出來倒水,見著她這副萬事不管的閒適模樣,心裡恨得牙痒痒的,擱屋檐下指桑罵槐:
「別人忙得要死,偏偏就有人啥也不干,跟個老太爺一樣只曉得等飯吃!」
「我看她就是個飯桶!一天天的真是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向遙吐了塊兒瓜子皮,朝著那堆男人喊道:「三叔!我奶說你呢!趕緊去幹活呀還在那裡聊啥呢!」
向金生正在扯閒篇,聽見向遙大喊,一臉茫然地抬起頭來,不知道她是在說個啥。
張菊花更是沒有想到向遙禍水東引,氣得肺都是疼的。
她很想指著向遙大罵一通,但是看著院子裡幾個人都看向自己,到底是怕向遙這丫頭當眾發癲,愣是給生生咽了下去。
只不過廚房裡的鍋碗瓢盆就有些遭殃了,個個兒給摔得桌球響,連著做飯的周愛華和劉小蘭也不斷吃掛落。
向遙才不在意呢,她大伯娘這人,一開始她還挺同情的,一直處在張菊花的壓迫下,日子過得多苦啊。
但是現在她一點都沒有這種想法了,從周愛華婆媳倆都攛掇著想把她嫁到那個周家去,她就知道,這些人的心裡都是鬼精鬼精的,各自有各自的精明打算,一旦涉及到利益問題,就各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犯不著為了這樣的人多浪費一分同情心。
向遙嗑著瓜子,冷哼一聲,哼,就讓他們互相折騰吧,她才一點都不怕呢。
趕在夕陽西下前,向銀柳領著李強和向亮兩兄弟回來了。
兩個腫脹的大豬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連一想內斂的向根生也忍不住「嚯」了一聲,為之驚嘆。
向亮冷著臉,難以忍受這些目光,一回來就衝進了房間,狠狠摔上了門。
而李強就沒有這個條件了,他倒是也想溜,但她娘就跟看寶貝蛋似的,一點都不能容忍他從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向銀柳心裡確實很急,走進來就問:「我記得以前有個孫老漢會畫符水治蜂叮蛇咬的?趕緊請他來給我家小強還有小亮看一下吧,這腫得太厲害了!」
向金生倒是一點都不著急,老神在在的:「孫老漢?去年就走了啊。」
這個人是有點本事,會畫符水,還會自己采點草藥治一些跌打損傷,不過有的能治好,有的治不好。
小時候老向家的小孩得了腮腺炎,也都是這人給治好的。
不過現在人都沒了,向銀柳的想法也就落了空,她看著李強腦袋上的腫脹,心疼得不行。
「我還是放心不下,得帶著小強回去找人給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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