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菊花訕訕地,葉芳的娘察覺到氛圍不對,趕緊又說道:「這凡事啊都有好有不好的,書讀多了的人自然是滿肚子道理,這也是好事嘛,你瞧瞧,要不是向遙這丫頭讀了書,你家富民我估計還瞧不上哩!」
張琴被這話說得身心舒暢,點點頭:「也是,這小子成天跟我講要娶個有文化的,不能娶個大字不識的,說是沒有共同話題可說呢!我說夫妻過日子要什麼共同話題,他還偏說我老了不懂,你看看。」
周愛華笑著說道:「可不是,這讀過書的啊,還就喜歡跟讀過書的一起過日子,這都理解,咱們家遙遙在學校的時候,那成績都是頂頂好的,一定能跟富民有話聊。」
張菊花點點頭,難得的覺得自己這大兒媳婦今天說話還有點水平,曉得將自家人的優勢給擺出來。
張琴也說道:「這也有道理,我家富民就是這麼覺得的。他啊,人好,耐心,在賺錢上也挺鑽研,就是眼光高,一般的姑娘瞧不上。」
幾個大人又恢復了寒暄,明里暗裡地誇讚著自己這方的人,仿佛售貨員在推銷貨架上光鮮奪目的貨品,簡直恨不得將有的、沒有的優點都擺出來,只等一個待價而沽。
向遙卻不大想繼續在這裡周旋了,她本來提前打聽了周家的情況,還是不大放心,想著親自來了解了解。
不過結果顯然在意料之內,跟聶百川調查出來的一點沒差。
她眨眨眼睛,打斷幾人的高談論闊,開門見山:「但是我怎麼聽說,周同志之前談過一個對象,後來把人給打吹了?」
她看向周富民,眼底溢出一絲微微的惡劣,貼臉開大:「周同志,你平時的愛好之一是不是就是打人啊?」
周富民正全身心都放在向遙那張姣好的面容上,只覺得她一顰一笑都牢牢勾引住了自己的心,不意聽到這話,唇角的春意都還沒有消失,臉色先僵了。
「什、什麼……」他愕然,紅著臉趕緊為自己辯解,「你這是從哪裡聽到的?都是別人見不得我好,胡亂瞎編的,你可別信。」
他含情脈脈地看著面前的人,語氣溫柔:「你要是嫁來我家,我是一定不會打你的。」
向遙哼笑一聲,站了起來,不打算客套:「別管我從哪裡聽到的,總之,我知道你打之前跟你處對象的女方是事實,我可不敢去你們這樣的人家。」
她勾起嘴角:「我家前天過節還暴揍了一頓一個家暴男呢,我可不想到時候也帶著家裡的兄弟上門打人,周同志,你說是吧?」
說完這話,向遙環視一圈,目光在張菊花和周愛華身上停留一瞬:「不管你們心裡是有什麼打算,總之,別想操控我的婚姻,我不嫁。」
她不再看眾人神色,扭頭出了堂屋。
堂屋裡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說話,個個臉上著滿寒霜。
良久,葉芳她娘才尷尬地訕笑一聲,小聲說道:「親家母,你家這孫女,咳咳,氣性挺大啊……」
張菊花面無表情地囁嚅了一下嘴角,乾乾地說道:「這丫頭,不知道從哪裡聽說的這事兒,所以才這樣。」
她說著,看了一眼葉芳母女,心裡也有點小小的惱怒,這娘倆不太老實,這些事情都瞞著不說哩。
但她更惱恨的是向遙,這個臭丫頭,簡直丟盡了人!
不過麼,她本來就不喜歡向遙,當然也並不在意周家這小子打人的毛病。
男人麼,哪個氣上頭了不動手動腳的?這算什麼大事?
但這件事情有利於她談彩禮價格,要是周家真想娶媳婦進門,現在少不得是要抬一抬價格了。
想到這裡,張菊花一張老臉上又綻開了笑容:「小丫頭年紀小,不懂事,這種事情她可沒有資格說什麼,來來來,喝茶吃點心,咱們聊,咱們聊!」
張琴掩下心裡的怒火,看著張菊花,不高興道:「張嫂子,我是聽說你們家丫頭懂事乖巧,才帶著兒子來相看的,沒想到你家這丫頭,脾氣竟然這麼不好,這可不像是個過日子的樣子。」
張菊花:「哎喲,年紀小嘛,家裡又沒有爹娘管,可不就這樣。不過這丫頭以前不這樣呢,以後嫁了人家,自有婆家管教,肯定能糾正回來的,這一點都不是問題。」
張琴心裡猶疑,但見自己兒子跟丟了魂似的,眼睛還追隨著那臭丫頭離開的方向,遲遲沒有轉回來,心裡又是不高興又有點無奈。
到底還是略過這層,問道:「她剛剛說前兩天還打了人,這以後,她不會也要帶著兄弟來我家鬧事吧?我家可承受不住這樣的媳婦。」
張菊花:「哪能呢,這丫頭的情況你們又不
是不知道,哪裡有什麼兄弟會跟著她上門打人,這種事情,咱們當長輩的,當然不會同意了,多丟人吶。」
張琴聽出來她的重點是前面半句,心裡瞭然。
其他人縱然能叫上娘家兄弟給自己撐腰,但向遙這丫頭可沒有嫡親的兄弟姊妹,而且她爹也死了,娘也不在婆家這邊,誰能替她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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