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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要不說這沒掃過盲大字不識的人就是封建餘孽多呢,說人家向遙不要臉私下跟人扯證?咋的呀,是哪個婚姻自由和杜絕包辦婚姻的思想沒有進步到位啦?要不要我跟大隊幹部去說說,再開個會拎出來教育一下啊?」

「一個個的多管閒事,有本事就別用人家弄來的肥料啊?有本事別有事了就叫人家幫忙啦?長了顆賊心只曉得背後說人,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呢!」

再比如……

群眾的力量是強大的,在向遙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她曾經團結起來的人們,都在為她說話,以至於某些言論根本就還沒傳到她耳朵里,就已經銷聲匿跡了。

當然,除了這些說酸話的,也有的人心裡是很有一桿秤的。

這些人都心知肚明,聶家雖然成分不好,但人家到底是高級知識分子出身,正兒八經念過書、有文化、有地位的。

而且當初在京城都是混得數一數二的好,人遣返的時候兜里是偷偷揣了錢的。

沒看到有些戲裡都唱嘛,一些有才能的人,那人生都是起起伏伏、多次起復的,沒準聶家以後也能呢?

他們這些泥腿子,別說現在就已經在一些事上靠著人家了,萬一以後家裡有個什麼事兒,難道這不就是現成的人脈?

當然,如何混得好的大家不知道,這離泥腿子的世界太遠了,不過口耳這麼相傳罷了。

但他們才不傻,不會非要去得罪人家呢,非要跟人結怨做什麼?那不是閒著沒事兒吃飽了撐的麼!

……

聶家。

紅霞滿天的時候,老聶悠哉悠哉地回來了,一手拿著根簡易釣竿,一手拎著一條手臂長的草魚。

「瞅瞅,下午我跟山背的老袁去河邊試了試運氣,沒想到還真有了大收穫!」

老聶舉起他手裡的魚,示意兒子和兒媳婦看,臉上俱都是藏都藏不住的驕傲。

那魚還沒死呢,吊著半死不脫氣的,被老聶舉起來的時候還象徵性地掙扎了一下。

聶百川只看了一眼就轉回目光,一腳踏在一個木墩子上繼續劈柴火了,一句話都沒說。

老聶就喜歡咋咋呼呼,他向來懶得搭理,越搭理人越來勁。

向遙卻是十分捧場,她本來坐在一個小矮凳上正擇辣椒的,見了魚,眼睛一亮,噼里啪啦地鼓掌——

「爸爸釣魚的技術很高啊,一釣就釣上來這麼大的魚!這得有兩斤了叭?」

老聶笑得眼角的皺紋都擠成了魚尾巴的形狀,高興極了:「運氣好,運氣好,哈哈!不過這魚可絕對不下三斤!沉甸甸的,差點折了我的釣竿!」

「嚯!厲害厲害!」向遙豎起大拇指,公平公正地評價,「咱們這兒雖然有條小河,但一般釣上來的那都是幾兩重的小魚,我家明哥就去釣過,頂天了也就一斤多,還沒釣上來過這麼大的!這條草魚,還真是不俗啊!」

她這是實話,不是沒人打小河的主意,偷偷去釣魚,「薅社會主義的羊毛」,但很少有人能釣到大的。

河裡的魚嘛,沿著水流的方向竄來竄去的,比從池塘里釣的難度可高多了。

老聶今兒這魚,確實是釣得好,那魚瞧著著實喜人。

老聶拎著魚遞給聶百川,對這個從來不給自己捧場的兒子沒好氣道:「拿去剖了,裡面的黑膜刮乾淨啊!」

聶百川放下手裡的活兒,依言拎走了魚,從柴垛子上拿了柴刀,就去井邊剖魚。

向遙問道:「咱今晚就吃掉它吧!爸爸,你想吃什麼做法的魚?」

老聶笑呵呵的:「正有此意,好久沒吃過魚了,想念哎!向遙啊,隨你做,你想吃什麼口味的就做什麼口味,我都行,百川那小子也不挑!」

向遙點頭:「我看咱坡下拐角那邊還有幾株野紫蘇,要不咱今天就吃紫蘇水煮魚了。」

「好好好,」老聶興沖沖地就轉了個身子,朝外走去,「我知道在哪兒,我去摘紫蘇。」

向遙放下青椒,又起身去菜園子裡摘了點紅辣椒。

這水煮魚嘛,還得放點紅辣椒好看!

她重新坐在小板凳上,眼睛卻不由自主的被井邊正在殺魚的人給牢牢吸引住。

聶百川身高腿長,此時蹲在地上,好大一坨的人,頗有一種多大地盤都不夠容納下他這個人的憋屈感覺。

但他一絲不苟地朝著已經被敲暈了的魚下手,斜著柴刀飛快地削魚鱗、剖魚腹,清理內臟,肌肉滾動間,利落的動作是如此的賞心悅目。

柴刀被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握著,暗色的金屬與虬結起青筋的手臂相連,很有一種粗糲的力量感。

魚鱗被夕陽照射得熠熠生輝,不久前它們還附著在一條草魚的身上,經歷河水的沖刷,此時卻零散地散落在濕潤的地上,很快就將失去光澤。

如果仔細體會,死亡總歸是一種十分震撼的事情的。

哪怕是一條魚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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