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旭東趕緊擺手:「不是
不是,我可沒有這麼高超的口技,哪能是我搞出來的啊!」
向遙作魯豫狀:「真的嗎?我不信。」
黎旭東摸了摸腦袋,在哥嫂不信任的盯視下,這才扭扭捏捏地吐露:「好吧,不是我,但是是我的朋友,我只負責望風。」
向遙挑眉:「你居然有這麼厲害的朋友!」
黎旭東又抖擻起來了:「那是,我朋友在模仿一些聲音上面還真是惟妙惟肖,他以前經常模仿老師的聲音、動物的聲音,捉弄過我們無數次了。」
向遙:「那巷尾那家人難道就沒有想過這方面嗎?」
黎旭東搖頭:「他們不認識我朋友,也不知道還有人有這個本事,加上本來就心虛得很呢,一開始就覺得是什麼邪物在作祟,當然也就更加想不到了。」
向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覺得是這麼個理兒。
她小聲問道:「你說,那孩子,真的是這兩公婆弄死的嗎?」
黎旭東撇撇嘴,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說道:「我們是覺得極有可能,雖然那兩口子死活都不承認,非得說是他們兒媳婦腦子壞了瞎說的,但是據我們觀察,他們家兒媳婦,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很正常的,偶爾看起來不對勁,那也都是在這家人又搞出什麼迷信的手段來的時候。」
按他的想法,那根本就不是不正常,只是借著這個藉口,趁機整治這一家子人罷了。
他嘆了口氣:「哎,這位嫂子嫁過來之後,應該就沒有過過一個好日子,有時候隔著好幾戶呢,咱們家都能聽見那邊的罵聲。」
向遙微微傾身,問道:「她沒有想過離婚嗎?」
雖然在鄉下離婚屬實是個稀罕事,光是提起來人家都覺得是個丟人的事情,但是在縣城,應該觀念多少要開放些吧,離婚的人家肯定不是沒有。
但黎旭東卻說道:「她沒有娘家,打小就是戲班子裡頭學唱戲的,後來戲班子解散了,他們這些人無處可去,大概就被本地婦聯牽線給找人家嫁了。」
向遙一頓,這確實是沒有後路了。
她不由得陷入沉思,這種媳婦是個孤女沒有後盾、孩子死了又沒有人證物證的情況,哪怕就是知道了不是自然死亡,大概也沒有什麼辦法。
而人,往往就是這樣被逼著瘋狂的。
當滿腔的仇恨得不到宣洩,當惡人不僅得不到懲罰還耀武揚威,而她卻在偌大的人世間沒有後路可言,難以想像該是多麼絕望。
黎旭東接著說道:「我有幾個玩得好的朋友嘛,其中兩個都是住附近的,前陣子我們湊在一起說起這事兒,就琢磨著給那兩公婆一個小小的教訓……」
他捏著手指,形容了一下「小小的教訓」是有多小。
但打蛇打七寸,這齣惡作劇一般的教訓,也確實是踩在了兩公婆敏感的神經上,嚇得這兩人晚上連覺都不敢睡了,生怕被什麼東西來索命。
向遙卻覺得這樣的教訓還是不夠,只要那家人的媳婦沒有立起來,她永遠都會受欺負。
想了想,她說道:「雖然孩子的事情大概率是沒有辦法找到真相,但是我覺得,既然這媳婦當初是婦聯給介紹嫁到這家人家裡的,那麼婦聯也有責任讓這些人在後續的生活中不僅得到思想和勞動改造,也應該保證讓她們擁有幸福的生活。」
「所以,」她目光灼灼,「這戶人家這樣虐待兒媳婦,就應該告到婦聯去,讓婦女幹部們為她做主呀!」
「她們為這些女子安排了這樣的新生的路,就有義務進行回訪審查,讓這些女子得到真正意義上的新生,而不是繼續在以家庭為單位的舊社會中繼續被奴役、被壓迫。」
向遙的這番話說得黎旭東一個小伙子熱血沸騰,打開了一條全新的思路。
在此之前,黎旭東從來沒有想過還有這樣一條路,他本來和朋友們湊在一起去「惡作劇」嚇唬那戶人家,就是想為那位大嫂出氣,這會兒得知還有這樣一個辦法,仔細想了想,還真覺得就得是這樣。
憑藉他們幾個這樣嚇唬一陣,其實解決不了什麼問題,頂多就是讓人家擔驚受怕一陣,但是讓婦聯單位來處理,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這年頭,婦聯的權利和影響,是很深重的。
這些舊時代戲班子的婦女得到了解放,可也不是解放到夫家去繼續給好逸惡勞的一家人當牛做馬的。
年輕人一雙明亮的眼睛裡溢出光芒,他激動地說道:「嫂子,你說得對啊!這種事情,就應該讓婦聯的幹部來嚴肅處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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