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漁說,老村長就在那裡細細的算,但很快他就不算了,怎麼看,他們村都沾大光了,是,外面平菇周漁賣一塊六一斤,春節可能更貴,收購才五毛看起來挺低的,但如果周漁不教他們,他們連這五毛也沒有。
更何況,一個棚一茬的成本最多超不過幾十塊錢,但一次能賣四百塊,也就是說,過年前,只要參與的農戶,都能掙上最少三百多塊錢,這是什麼概念?他們家到現在都沒這些存款!
這不干是傻子!
當然,老村長也知道,周漁肯定有其他條件,他說:「這樣可以,你對人有什麼要求?」
「保密!」周漁也坦誠,「這技術雖然吃不了幾年,可也是個香餑餑,時間越長對我對參與的村民就越好。不過,雖然跟著我能掙,畢竟是一點點積累起來的,萬一小王莊那邊出的更多呢。村里參與的人多,很難有人不動心想干一錘子買賣掙個大錢,您得想辦法,杜絕這種現象。」
周漁這要求一點不過分,就算她不提,老村長也得防著,這是梅樹村要幹起來的關鍵時刻,要是真被人賣出去了,以後可就沒這機會了。
樹上的柿子突然掉了下來,啪嘰一聲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老人也發了狠:「你放心,我跟你用命來保證,這技術絕對不會傳出去。」
老村長既然做了保證,周漁就沒往下繼續問。
回家後周漁就把這事兒跟林巧慧和周朵說了,林巧慧是都聽周漁的,臉上明顯有疑問,可愣是啥也沒說,周朵卻忍不住,嘰嘰喳喳問周漁:「姐,有辦法能保證不外傳嗎?你沒問問四爺爺咋做?」
「沒問。」周漁知道周朵有點管理的天賦,有意培養她,跟她細細解釋,「我只需要告訴對方我要什麼結果就可以了,他們怎麼做那是他們的事情。」
周朵若有所思,「你就不怕老村長這事兒管不嚴,真傳出去了怎麼辦?」
周漁也坦然:「我算過,怎麼都是利大於弊。就算漏出去了,他沒菌種,現培養菌種,再摸索生產,怎麼著,蘑菇上市都得三月份了。那會兒春節早過了,最大的一批錢我都掙到了,我不虧!」
周朵瞪大了眼睛,她還以為她姐是義氣上頭,為了幫村里人不顧自己利潤呢,原來早有成算。
那幹嘛還跟老村長他們這麼強調?而且她還覺得有點不那麼光明磊落!
周漁一瞧就知道她咋想的,笑著說:「你以為做生意就得掙錢,幫人就得虧錢嗎。不是的,兩好和一好才是最好的生意。一切都得先預料到,碰不上那是咱走運,碰上了也知道怎麼應對,不慌張。而醜話說在前面,一切條件寫在合同上,才是雙方能合作長久的最好做法。」
「村里人大部分都挺好,尤其是老村長更好,我願意梅樹村好。」
「做生意可不是單打獨鬥,只有抱成團才能應對更多更大的風浪。」這是周漁上輩子用命換來的經驗,但周朵顯然還有些不懂,恐怕村里人也有很多不懂,那沒關係,她帶著走就行。
傍晚時分,村裡的鑼響了起來。
上次響起來還是小王莊的人過來想偷技術,這次一響,大家都嚇了一跳,以為又出事了,立時間,不少人都拿著鐵杴鋤頭從家裡出來了。
一個個相互問:「小王莊是不是又來了?!快去!」
結果等到了村委,農具成堆,糞叉子都有,沒半個外人。
拿著鑼的老村長也哭笑不得:「怎麼都拿著傢伙來了?」
劉霞舉著糞叉子說:「我這以為又出事了,還專門拿的糞叉子,尋思誰要過來,先噁心死他!沒想到不是這事兒,四叔,都這麼晚了,叫我們什麼事?」
老村長就說:「有事,有重要的事,你們都湊一湊坐一坐,等人來齊了,我說。」
既然這樣,不少人都放下了工具,隨意找個地方或站或坐,聊起天來,有人好奇問老村長:「啥重要的事兒?」
老村長也不肯先說,惹得不少人都心痒痒,偷偷討論。
周圖強和馮秀芳也過來了,這會兒在空地里吹冷風,馮秀芳就跟旁人抱怨:「你看看,為了給周漁種蘑菇,連房子給她用了,咱開個會大冷天的還得在這兒站著。哎呦,凍死我了!」
說真的,大家都不是聖人,馮秀芳平日裡說周漁,大家都不願意搭理她,但今天是真凍著,也有人跟著點點頭:「是啊,這也太冷了,以後不會咱們開會都這麼凍著吧。」
劉霞就不願意聽,跺著腳說:「一年開不了幾次,這麼大人了,凍就凍唄,人家周漁好不容易養個蘑菇,你就是看在她死去的爹的份上,你嘰歪個啥,人家娘三容易啊。」
這句話,直接把帽子扣上了,誰也不好意思說點啥。
但肉眼可見,跟馮秀芳搭話的人多了。
馮秀芳得意的不得了,村里就這樣,跟你好的人多了,就能抱團,到時候都不待見周漁家,看看她咋折騰。
就這一會兒,人就差不多了,老村長敲了敲鑼,讓湊堆說話的人都停了下來,這才開口:「行了,今天天冷,我長話短說。不過我說的事兒非常重要,關係到大家能不能發財致富,你們可都認真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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