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展天成給打斷了,「我去!」
不過他習慣性地慫:「談不好你可別後悔。」
哪裡想到周漁說的是:「放心,你做我的合作夥伴,我必須得保證你不吃虧。」
這話周漁說的擲地有聲,讓展天成有點詫異,直到走出了門市部他還在想這句話,這會兒正是正午,二月的陽光直射下來,穿過了冰冷的空氣,照在了他的身上。
他詫異地發現,原來冬日的陽光也是溫暖的啊。
他再扭頭,去看門市部,就想起了剛剛進門時,那個新店員的話,她好像叫胡麗華,她說:「周經理連孩子都幫我看著,就算我婆婆威脅我又怎樣,我也有後盾了,我就是想好好干,再也不回去了。」
對啊,他也有後盾了。
展天成本來還想回家好好想想怎麼說,周漁說得對,他和展博之間,他們和香江之間,就算不想,也會有很多聯繫的,他得摸摸底。
哪裡想到,到家的時候,王秘書居然在,好像還來了不短時間了,大概是嫌棄他家屋子裡髒,大冷天站在院子裡,也沒進去,院子裡的木桌上,還放了一杯糖水,肯定是奶奶倒的,一口沒動。
想著奶奶伺候他,展天成心裡就有氣,沒好氣地問:「你來幹啥?」
王秘書可真是不喜歡展天成,前兩天要錢挺狗腿,這會兒倒是硬氣起來了,他沒想到,是展天成找到了主心骨了。
王秘書就說:「你說的那個門市部我們打聽過了,生意不錯。不過這家門市部有點來頭,是你們省報報導過的模範,最好還是不要動。要不這樣,你想開門市部,我們給你開間一樣的,鋪子買給你,彩電也配上,省商務廳我們關係也熟,進貨肯定沒問題。恰好你奶奶歲數大了,守守店面正合適。」
若是原先,展天成心裡沒底,他也不知道什麼好什麼壞。
但現在,周漁在後面,他來的時候,周漁可是跟他說了個價的——這一間門市部日流水三千左右。
展天成心裡一算就知道,當時自己跟周漁說,十萬塊買下是多可笑。當然也知道,王秘書這個鋪子是打發他呢。
更何況,已經跟周漁達成了協議,他心裡有譜,周漁讓他咬定了非門市部不要,那他就得擠兌對方,越難看越好!
他直接哼了一聲:「一間鋪子往大里算三十平,一平才一百塊,也就是三千塊。一台彩電一千出頭,進貨全進撐死了一千塊,怎麼?你就用五千塊打發我!他展堂勻拿著我奶奶的嫁妝去了香江過好日子,這麼多年了,自己發財娶老婆生孩子,就用五千塊打發我!」
「滾!」他直接抄起了掃把,衝著王秘書就揮了過去。
王秘書穿著阿瑪尼家的羊毛大衣,打扮的溜光水滑,這會兒直接驚得磨了摩絲的頭髮都豎了起來,拔腿就往跑去。
展天成穿著奶奶做的千層底,跑的特別快,一邊跑一邊喊:「你站住,你跟我說清楚,你們打發叫花子呢。」
這一鬧,可是整個街道的人都聽見了,大家都出來看熱鬧,就瞧見王秘書跑的跟瘋了一樣,竄上了路口的那輛小轎車,嗖的一聲開走了。
展天成拿著掃把罵罵咧咧大步跑過來,瞧著人走了,也沒停,直接一把拽住了看熱鬧的王叔的自行車,「王叔,借我騎騎。」
竟是一手握把一手拎著掃把追到了第一飯店。
王秘書剛上樓跟展博匯報,展天成有多過分呢,就聽見外面的聲音傳來:「展博,你給我出來,你給我說清楚。」
「想當年,我爺爺也是你爺爺展堂勻說是出去謀生路,將我奶奶陪嫁的五兩金子帶走了,一去就沒再回來。我奶奶守了一輩子,還以為早死了呢,結果在香江娶了你奶奶,生了你爸他們。」
展博往窗外看去,就瞧見展天成在樓下衝著他們的窗口罵呢。
南州不是香江,這個所謂的第一飯店一共就四層高,窗戶也沒什麼隔音,這麼罵全部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他從小接觸的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哪裡見過這樣的潑皮,更何況,這樣的潑皮居然拿著他家的事兒在這兒當街辱罵。
「你們日子過得好,身家上億,一個大集團,公司幾十家,吃一頓飯就幾百塊上千塊。說是來找我們,結果就給我五千塊錢打發了,我呸,你們怎麼這麼不要臉!不說這些年我爺爺掙的錢,總該有老婆孩子一份吧,多了我不分,四分之一總得有我們的,你們不給!行,他展堂勻忘恩負義不是個東西,當了陳世美,我們不管。可我奶奶的嫁妝,為什麼不還回來!」
「五兩金子,現在就值五千塊,那我們四十年利息呢!你們做生意的就這麼做的?」
展博是一刻都忍不了,扭頭就衝著王秘書說:「讓他閉嘴!讓他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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