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馮雲就憑著一首詩詞叫眾人驚艷,如今還是她?
「不知是何詩詞?」馮清咬著牙,聲音都幾若僵硬。
「我可記不住,不過啊~」馮妙眉目輕揚,刻意拖長的餘音里婉轉悠軟,「今兒二妹妹沒來,可實在是遺憾呢,二妹妹不知,三皇子殿下都到了呢~」
「怎麼可能——」馮清脫口而出。
馮妙輕哼:「怎麼不可能,三皇子惦念公主殿下啊,結果……你是不知道殿下與我說了什麼,我也才不會跟你說。」
「誰讓你不去的!!」
馮妙掩唇笑著,又瞧了眼架上的畫兒,嘖嘖的搖了搖頭,笑眯眯的走了。
深衣長裙帶起香風,隨著日頭映出炫色,猶如展翅的鳥雀。
馮清看著馮妙的背影,氣的幾乎要喘不上氣。
背對著馮清的馮妙嘴角一撇,幾近要翻出眼白。
她去翠逸園的時候,還沒見馮清在這邊作畫,就這麼一會兒工夫,馮清就已經作上畫了?
這麼巧?
明明就是沒能去成清池會,想著從她這邊探聽消息!
好啊,她可是善解人意呢!
三妹妹是拿出詩詞,她也沒說是三妹妹作的。
三皇子殿下是來了,雖說不曾和她說過話,只是關切的看了她幾眼,可眼波流轉間自有千言萬語。
她可不曾有半句謊言!
她就是要氣她!
她和三妹妹險死還生,她倒是安安穩穩!還假裝乖柔?
呵,她可不是三妹妹,慣的你!!
……
「嘩啦——」
青蘭小院,繡架再次摔到地上。
看著惶恐跪倒在地的曉蘭曉青,馮清再也忍不住,寒光籠面。
「去,問清楚清池會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
曉蘭曉青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馮清輕喘著氣息看著地上凌亂的繡架,第一次生出悔意。
難道說這些年她苦學琴棋書畫,苦練女紅繡工都錯了?
為什麼她已經努力的想要和彼時的馮雲一樣,可還是不如她?
馮妙所言或是不實,可也沒必要騙她。
清池會上女郎眾多,即便馮妙不說,她也會知道。
馮雲是哪裡得的詩詞?
上一次殿下沒有出現在清池會,這一次殿下怎麼會在?
難道說她本就不該學她,而是她就不應存在這個世上?
馮清轉眸看向床頭,枕下。
隱約露出的一角,銀色的亮紋似月光攬懷。
馮清眼中陰晴不定。
*********
西山寺。
暮鼓晨鐘,悠悠揚揚。
馮雲在床上打了兩個滾兒才不情不願的在春晴冬憐的催促下起身。
淨面,更衣,出了門,再看外面也才泛起魚肚白。
連鳥雀聲都聽不到,入耳儘是佛家僧眾的早讀晨課的梵聲。
從禪房到鎮國公爺爺所處的一路上,馮雲都能背上幾句了。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淡淡的香氣從爺爺的小屋方向傳來,鳥兒聲也漸漸聽的清晰悅耳。
風行在門外,看到馮雲,笑道:「公爺還擔心女郎起不了身,要我看公爺是想多了。」
「爺爺想的沒錯。」馮雲道,「若不是爺爺,這會兒我真還沒起呢!」
風行低笑,打開房門,做了個恭請的手勢。
「謝謝風叔叔!」
馮雲道謝進去。
屋內沒有人,牆邊的書架上擺放著的書好像少了許多,敞開的側門可見爺爺正在院子裡。
馮雲進到院中,發現除了爺爺還有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郎。
少年郎看到她,訝色划過。
「孫女見過祖父!」馮雲行禮。
鎮國公看了眼牆角溪水而築的滴漏,老臉很有些驚訝:「這麼早?」
馮雲看看顯然是早就起身的鎮國公,又看看旁邊這個手中的書都翻了一半兒的小郎君。
……老爺子太陰陽!
馮雲羞愧的低下頭,過了會兒,試探的問:「那我下回晚點兒?」
「咳咳!」
少年郎君掩唇咳嗽了幾聲。
鎮國公瞪了眼馮雲,一指少年郎君旁邊的小板凳。
馮雲老實坐下。
鎮國公手指虛抬:「我孫女,雲丫頭,方家子墨。」
馮雲,方子墨彼此對視拱手。
都認出了對方。
祭酒遠親嘛!
三郎的三姐姐啊!
可她馮雲是鎮國公的孫女,在自己爺爺家正常,祭酒家遠親為什麼在爺爺家?
馮雲忍不住瞧了方家子墨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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