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方大人點到為止,但都聽得出來是贊同望東伯的意思。
馮雲還看到方大人往她這邊看過來。
方子墨都在鎮國公爺爺身邊讀書,這位祭酒大人肯定也少不得和爺爺玩耍,恐怕這首詩詞是不是爺爺作的,除了她和爺爺,就是這位祭酒大人知道了。
馮雲揚唇,憨笑。
「咳咳!」方大人咳了幾聲。
「怎麼了?風大?」望東伯問。
方大人瞪著伸臂作勢要擋住他跟前風勢的望東伯:「你晃到我眼了!」
望東伯嘿嘿一笑,手臂一抖,偌大的鑲著琉璃瑪瑙的金色護腕整個的露出來。
「要麼說還是祭酒大人的眼神好呢!瞧瞧,開過光的!」望東伯道。
方大人呵呵:「最好去西山寺開。」
望東伯老臉一抽,護腕收起來,沒聲好氣:「就會說喪氣話!」
方大人不理望東伯。
這會兒太子殿下已經站起來,公布了結果。
一勝一負。
雙方平!
太子殿下道:「我大乾立國三十七年,如今戰事方歇,其自有我朝武勛在外不惜此身,以命相薄,更有我朝士大夫為民嘔心為國瀝血,正如父皇所言『文以載道,武以安邦』『文武雙濟,國祚永駐』。」
在場一眾郎君兵士大呼:「文武雙濟,國祚永駐!」
太子殿下臉上的笑意更深:「今日,我朝最卓絕的少年郎君們盡數在此,今日本殿也有幸在此,欣然之餘,但望諸位日後可為國不惜身,為民不惜命,本太子在此謝諸位!」
太子遙遙行禮。
校場內兵士齊刷刷鏗鏘跪倒。
在場眾郎君女郎也都起身還禮。
望東伯祭酒方大人亦是如此。
一時間旌旗飛揚,本就灼熱的日頭,越發的滾燙。
馮雲卻是突的打了個顫,有些冷。
原本是鎮國公府堂堂正正向平南侯府要個說法,大勢而去,不論輸贏都是平南侯府沒了臉面,可結果,鎮國公府和平南侯府還沒對上,先來的熱身賽就成了「文武之道,相輔相成」,太子殿下給自己刷足了分兒。
馮雲看向校場高台上的馮暮雨,馮暮雨面色沉靜,雙目迥然。
除了沉靜自如,馮雲什麼都沒看出來。
……好吧,有大兄在。
*
校場內眾人再度落座。
提南甄馮暮雨走下高台,各自騎馬。
馮雲磕著瓜子,看著邱盈兒的眼睛直勾勾的落在大兄身上,若非是手中團扇還擋著面孔,怕是整個校場的人都能看得見。
不知道看了多久,邱盈兒總算發現了一旁馮雲直勾勾看過來的目光,臉龐頓時紅只叫馮雲再次看到熟透的柿子。
「嘿嘿……」
「大兄看你了。」馮妙道。
馮雲立刻扔下瓜子,扭頭向大兄的方向,憨憨的笑。
馮妙瞧著馮雲立刻老實乖巧的模樣,微微眯起眼睛:「你是做了什麼壞事?」先前她以為是錯覺,現在確定今兒大兄一直就在盯著三妹妹。
馮雲憨笑對著馮暮雨,嘴型不變,出聲:「嫉妒?」
馮妙一梗,扭頭翻了個白眼。
哼!
……咳,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
第六十七章 眼睛都紅了
校場上。
高大的馬背上,提南甄馮暮雨身穿盔甲。
一人執長刀,一人執長槍。
胯下的駿馬鼻子裡噴著熱氣,沉靜不語,正像極了它們的主人。
各有風華,伯仲之間。
「其實,沒有必要。」提南甄苦笑。
「的確。」馮暮雨微笑。
「可身為平南侯世子,我不能輸。」提南甄道。
「我也一樣。」馮暮雨想到台上那個綠衫的小女郎,嘴角一揚,「要不然讓南興上?我也換成我家三妹?」
提南甄嘴角一抽,那日從清池會回來,一提起鎮國公府的小女郎,南興就臉色發白,府里懇請太醫,太醫說差一點就傷到了。
「你家三妹,下手太狠。」提南甄搖頭嘆氣。
馮暮雨盯著提南甄,並未在提南甄的眼中看到幽光深沉。
「那丫頭性子調皮些,卻也有分寸。」馮暮雨道。
提南甄被馮暮雨口中的「調皮」「分寸」弄得哭笑不得。
「難怪……」提南甄喃喃。
「什麼?」馮暮雨問。
提南甄抬眸,眼中含笑:「無妨,如此,得罪了!」
「請——」
馮暮雨亦是拱手。
遂,二馬錯開。
各自退離二十步。
……
高台上,馮雲目測相距五十多米的距離,提南甄馮暮雨兩人策馬而立。
就在高台上一聲鼓鳴後,二馬相向而奔。
手中長刀長槍揮舞,殺意凜然。
前一刻還說著話,好似老友,下一刻已然對立,刀光寒涼。
亦可知,刀劍無眼?
「砰砰砰」
連續的刀劍相撞,你來我往,馬兒也是馬蹄翻飛,撕咬踢踹。
槍如狂風暴雨,攻勢連綿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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