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輕輕搖頭,撐著身子站起來。
季昭看著她,霍得抬手。
季容一顫,緊緊的閉上雙眼。
料想中的疼痛沒有落下。
耳邊三皇子季昭沉聲:「看著我。」
季容輕顫著掀開眼帘。
面前的三哥哥輕輕彎唇。
英俊,儒雅,翩然。
「是你說的清心寺?」就好像剛才那一巴掌和他毫無關係。
但季容的心下已然發寒。
三哥哥越是生氣就越是淡然。
她怕。
季容澀聲:「是,我說清心寺可寧神安心,只是附近有潛藏的歹人,還是不要去的好。」
「今兒她帶著雲兒一起去了。」季昭道。
「我不知她會如此。」
季昭輕笑,周身的冷意更涼。
「你該記得,我說過,本殿容不得欺詐之輩。」
季容哽道:「妹妹絕無半分欺詐三哥哥之意,早先她有意與三哥哥熟悉,妹妹以為是她慕三哥哥之名,而既三哥哥意欲與鎮國公府親近,那日三哥哥也去了西山寺,妹妹便以為總要與那位清兒多走動方好,那日也是她說身有不適,不想往西山寺使得家中親人憂心,妹妹以為三哥哥想要的三嫂嫂定然應是胸有溝壑,不同凡俗,妹妹這才自作主張,我也沒想到那位清兒竟如此果決。」
季昭抬起季容的下巴,盯著她梨花帶雨的面容:「好一番說辭,字句都是為了本殿著想,你以為本殿不知道你對雲兒的心思?清池會上,提家郎君的所為,若不是你挑唆,他敢?」
季容咬著唇,周身輕顫。
季昭看了她好一會兒,手指拂過季容面上的手指印,細微的痛帶著蝕骨的麻從季容的面頰侵入心口四肢。
「妹妹,我憐惜你,但你也要知道分寸。若是你之所為惹惱了鎮國公府,就是我也護不住你。」
「是,容兒知道了。」
季容閉上眼睛,輕聲應諾,乖的就像是此刻趴在窗邊上的貓兒。
季昭瞥了眼。
終究不是母妃的狸花兒。
外面有侍從垂首快步的過來,低聲道:「鎮國公府連夜遞了摺子,現正擺在聖案上。」
季昭挑眉:「夠快啊!」
季昭轉身大步離去,季容早已經習慣了的,在原地跪倒相送。
沒一會兒,與季容有幾分相似,面上隱隱還些許懼怕之意的宮婦扶起季容,看著季容面上的手指印,心疼的想要去碰一碰,可還沒碰到就被季容攔住。
「母妃,沒事的,不疼。」季容。
宮婦再也忍不住流下淚來:「你又是做了什麼惹怒了你三哥哥,你你怎麼就忘了沒有你三哥哥,我們母女早就在死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宮裡……」
「母親,我記得。」季容紅著眼睛笑道,「三哥哥也是嚇唬我,他才捨不得呢。」
「那剛才你三哥哥還說護不住你……」
「母親,不是三哥哥護不住,而是想不想。」季容看向早已經看不到那個身影的門外,似悲似泣的彎起紅唇。
三哥哥什麼都沒有說,可她又怎麼會不知道三哥哥中意的是誰?
可那個中意的,真的不是三哥哥的良緣。
***
大乾,皇宮,御書房。
龍位之上,大乾皇帝目光幽深。
龍位之下,太子看著手中的摺子,面色青白交加。
已經不用問,皇帝便知摺子上所言句句屬實。
「啪——」
聖案上的鎮紙被皇帝扔到太子腳邊,太子慌忙跪倒:「父皇。」
「膽大妄為!」皇帝叱罵。
「父皇,兒臣也是為了父皇……」
「為了朕?」皇帝大笑,「是為了你自己吧!皇家派去的管事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人?當街截殺?是把鎮國公府當成了什麼?朕還把京都內外的禁衛交給你,三天,三天呀,你做了什麼?剿匪,安民,收了民心,是不是?可這,是你一個太子該乾的?能幹的?若非是老三壓著,彈劾你的摺子都堆成山了!」
皇帝怒而拍案。
「兒臣思慮不周,請父皇恕罪。」太子死死的低著頭,眼底通紅。
老三,又是老三。
「思慮不周?好,你跟朕說說,你是怎麼思慮的?」頭頂上,皇帝再問。
太子不敢抬頭,道:「兒臣收攏裴平,原本是為父皇添耳目,鎮國農莊大都是傷殘老兵,說是如今務農為生,可怕是鎮國公振臂一揮就是一支大軍,京都之內,怕是文武百官都是寢食難安。只是沒想到鎮國公的帳簿每每都對不上,裴平以為是另一個管事在中飽私囊,就告知了兒臣。」
「兒臣查了那名管事,得知那名管事曾是鎮國公的心腹,不論是不是鎮國公授意,但此等事也不妨與光同塵,不想鎮國公府突然查帳,裴平也是一時心急才私自做主截殺,兒臣得到消息時也嚇了一跳,可轉念又想,這未嘗不是一個機會。如今鎮國公府風頭正盛,若因此折了鎮國公府的顏面,豈不是大好?」
「前些時日,兒臣主持了東郊校場平南侯世子與鎮國公府郎君比試之舉,兒臣以為平南侯府最為得力,故而兒臣請奏平南侯世子協同查案……順理成章查到了鎮國農莊,鎮國農莊亦如兒臣所料跋扈囂張不把府衙放在眼裡,兒臣原本想著就這幾日親自往鎮國農莊徹查,可沒想到他他竟自曝其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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