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背上的小女郎好像沒聽到,就這麼任由馬兒踢踏行著走到提南興不遠的地方。
隨著小女郎的近前,提南興的臉色越來越白。
提南興身後的一眾郎君也都默不作聲,其中李雲飛的額角更是冒出粒粒汗珠。
綠衣小官原本訝異這位突然出現的小女郎是何人,但看到一眾郎君的神色,知趣的退到一邊。
戈藍德見狀,若有所思。
馮雲看著目光躲閃的提南興,笑意盈盈:「提家二郎,焉不知來者是客?人家蠻族勇士千里迢迢前來求和,我大乾理應彰顯氣度,豈能以己之長攻其之短,這若是傳到外邦,豈不是說咱們大乾小氣?」
提南興咬著牙,瞥了眼那邊的蠻族眾人,試圖顯出自己並不怕馮雲的架勢,可話說出來還是底氣全無:「那你說怎麼弄。」
馮雲揚起嘴角,露出小白牙:「當然是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那不還是和他說的一樣?
提南興鼻子裡剛要哼出聲,就聽著馮雲後面的話:「他用弩箭射你,你也射他,生死賭約,要麼你死,要麼他死。」
女郎的聲音柔和清脆,更還帶著一絲純真,可就是叫提南興的後脖頸生生的冒出一層冷汗,緊跟著這層冷汗又沿著背脊一直蔓延到四肢,手腳發麻,全都不聽使喚。
先前那個蠻族人的一箭讓他害怕,可她只是說話,就讓他心悸。
「你,你才死!我為什麼要跟他賭!」提南興聲音抖得發顫。
「他罵了你啊!他先射你的呀!」
「可,為什麼要生死……」
「他罵你就是在罵平南候府,罵平南候府就是在罵大乾,罵大乾,難道不應該生死相對?」
提南興一滯,他竟然沒法反駁。
身為武勛子弟,為了大乾,本應死不足惜。
綠衣小官擦著汗,連忙上前:「女郎,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原本以為是哪家的小女郎,哪兒曾想竟是個小瘋子,一來就恨不得生死相搏。
這是跟平南候府有仇吧!
提南興不知道綠衣小官想什麼,若是知道,必要拉著綠衣小官痛哭流涕。
嗚嗚,是真有仇啊!
……
那邊聽的清清楚楚的戈藍德面色幾變,連忙喊道:「這位小女郎,我沒有罵大乾。」
馮雲對綠衣小官笑了笑,仍是對戈藍德不理不睬,只問提南興:「不敢?」
提南興對上馮雲那張比他以往每次看到都嬌俏明媚的面容,心裡慌亂的只想逃。
「我,我不敢,有本事,你來。」提南興。
「好。」
馮雲應聲,緊跟著抽出一根箭矢搭到弓上,瞄準了提南興。
第一百四十章 天降橫財
陰森寒涼的箭矢就在眼前對面,提南興嚇得一哆嗦。
身下的馬兒感覺到主人的驚懼,嘶鳴著揚起前蹄。
「啊!」
眾目睽睽之下,提南興從馬上跌下來。
提南興身後的一眾郎君駭然。
片刻的寂靜過後,戈藍德等蠻夷之眾也是哄然大笑。
「哈哈哈!」
就在此刻,馮雲倏地扭身向戈藍德,手中的羽箭離弦而出。
「嗖——」
前一刻戈藍德還在得意,下一刻陰森的箭矢衝著他撲面襲來。
數十步的距離,近在咫尺。
戈藍德根本來不及反應。
寒風裹挾,霎時間仿佛回到了草原上最陰冷的寒冬臘日,自己身無寸縷隨時都會死去。
心尖冰涼刺骨。
全身僵硬。
原來他也會死。
「戈藍德,戈藍德。」耳際的呼喚仿佛從雪山上飄下來。
戈藍德回神。
身後的一眾族人喚醒了他。
他沒有死。
弓箭從他的頭頂上飛過去。
帶走了他的帽子。
戈藍德盯向那個正衝著他盈盈淺笑的小女郎。
「你想要殺死我?」戈藍德大喊。
身後的一眾族人亦對馮雲怒目相對。
提南興等一眾郎君只以為自己眼花,要麼就是看錯了。
明明前一刻還對著提家二郎,還把提家二郎嚇得跌下馬,可隨後那一箭就衝著對面射了過去,光天化日,眾目昭彰的射飛了那什麼戈藍德的帽子。
大乾和蠻夷征戰多年,身為武勛子弟都明白蠻族的帽子就相當於他們的命。
提南興呆呆的站在地上。
對面的蠻族人射他,讓他丟了平南侯府的顏面。
是她射了回去,挽回了平南侯府的顏面,甚至大乾的顏面。
綠袍小官只覺得身上的汗出了一層又一層,連忙上前兩邊拱手,作稽:「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戈藍德等族人根本不理會。
早已經把弓箭放置到先前的位置,就好像從沒有彎弓搭箭的馮雲一指還愣在地上的提南興,一副天真模樣:「你剛才想要殺死他嗎?」
戈藍德聽懂了。
這小女郎的意思是他剛才想要殺死提南興,她就想要殺死他。正是因為他只是嚇一嚇提南興,所以她也只是嚇一嚇他?
「你可知道我蠻族的帽子代表著什麼?」戈藍德喝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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