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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志昇眉眼舒展,握住世子夫人的手:「像我們兩個。」

世子夫人點頭,面上飛快的紅潤起來。

馮暮雨在前面,看的最清楚,馮暮雨額角狠狠的抽了抽:「父親剛回來,還是早些歇息的好。」

「啊,對,大伯早些歇息才是。」侍郎夫人立刻附聲。

一眾女郎郎君也都起身。

馮志昇面帶憾色:「也好,待二弟回來再說,明兒還要去西山寺見父親。」

「是!」

一眾女郎郎君離開。

出了屋子,馮暮修先忍不住跑到馮妙身畔:「大姐姐,什麼啊?」

馮妙得意的把盒子拿出來,亮在眾人眼前。

盒子裡赫然是一枚足有一指大小的紅寶石。

紅寶石並不圓滑,看上去還有些粗糙,可更見這顆寶石的純粹。

侍郎夫人家裡有工匠,只要稍稍打磨必然珍貴無比。

「這得多少銀錢?」馮暮修驚嘆。

「至少這個數。」馮妙豎起五根手指。

「哇哦!」馮暮修驚嘆。

馮妙看向馮清馮雲,笑道:「你們姐妹兩個可不要羨慕哦,待你們及笄,還不知大伯會是怎麼的殫精竭慮呢。」

「這是必然。」馮清道。

「父親自當不同大伯。」馮雲道。

馮妙愣了愣,啞然失笑。

……

窗外的聲音漸遠。

翠逸園內,恢復了以往的安寧。

黑色的盔甲緩緩拆開,落地。

貼身的衣服已經濕透,隨著褪下,男人雄壯的身軀呈現在眼前。

前胸三道傷疤,後背四道傷疤,還有幾處箭孔的傷處。

世子夫人紅著眼睛,摩挲著其中一道傷口。

馮志昇按住夫人的手,沉聲:「這是我到北方邊塞的第三個月,蠻夷以千人精兵為誘餌,我料想到必有伏兵,卻沒想到他們竟是傾巢而出,後來蠻夷退去,我受了傷,戰死了八千三百四十一位同袍,只堪慘勝。」

「由此,我深知蠻夷之狠,若想邊塞不再起戰事,只有把蠻夷打怕,打的他們不敢再抬頭才是上策,這才打了三年之久。」

世子夫人流著淚,點頭:「我知道,父親說過,他是有運氣才能活著,而既被封『鎮國』,自當承鎮國之重,死了那麼多的人,不就是為了以後少死人嗎?我懂的,不要說三年,就是三十年,我也不怨。」

馮志昇壓下泛紅的眼眶,擁夫人入懷:「我知道贏兒最知我心。」

世子夫人靠在馮志昇的懷中,摟住男人,亦是不鬆手。

血氣的剛硬糾纏上柔軟的細膩,即便是初嘗味道的青澀男兒也會抑制不住,何況又是久知滋味,卻於三年刀光劍影生死之後再見心心念念的人兒。

馮志昇再次橫起抱起夫人,大步的往後面走去。

簾帳落下,不可言述。

李嬤嬤關上房門,把守在門口的侍婢們趕的遠了些。

*****

青竹小院。

馮雲看著跟前的杯盞,神色恍惚。

從翠逸園出來,大兄在她這裡坐了一會兒,問了她結識了什麼人,又說了一句話。

「今兒京郊外十里相迎父親,五位皇子殿下都到了,四皇子殿下第一次顯於人前,人都說『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四皇子,方子墨,他回宮了……

在西山寺穿著毫不起眼的衣服都顯得不同尋常,這換上了皇家蟒袍,想來更不同凡響。

她應該早就想到的。

早先他就有要回去的想法。

不對,他回去了,她的風雲台不就不再是她的風雲台了?

風雲台日進斗金,他就不能讓她再多掙些時日的銀錢?

她留意到的皇家車駕里坐著的就是他吧。

大兄說五位皇子,五皇子也在車裡。

難怪三皇子不悅又無奈。

只是他是不是也看到她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是殺敵,不是不怕死

夕陽西下,侍郎馮志呈回來了。

三年未見,兄弟二人有不少話說,家中上下聚在一起吃了頓晚膳。

一般來說,家人聚餐的時候,孩童是最辛苦的。

要表演節目,還要搞怪,最好惹得大人們哈哈大笑才算功成身退。

從古至今,這個慣例就沒變。

馮妙先站起來。

「妙兒得伯父大禮,自當先以賀伯父歸來之喜。」

四位長輩頷首。

馮妙起身,立在場中,場外有侍婢執鼓,又見馮妙往身上加了兩道長袖。

世子夫人道:「妙兒可是要輕舞一曲?」

「是。」馮妙道。

「清兒說想要彈箏一首,不若以清兒曲和,如何?」世子夫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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