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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禪房。
慈眉善目的主持取出一枚鑰匙。
「這是那位小郎君留下來的,說若是女郎相問,便交與女郎。」
馮雲憨笑:「若是我不問呢?」
主持溫和笑道:「施主問了。」
馮云:「……」
前一句「女郎」,後一句「施主」,這話沒毛病!
……
一處禪院。
在西山寺最裡面,外有兩道牆相隔,相通的只有一道小門。
走過小門,聽到有溪水潺潺,再有密林圍繞,當中有一處空地,空地一側種著一根葡萄藤,藤下有架子,此刻葡萄藤上已經結滿了葡萄,紅彤彤的,葡萄的香氣飄然入鼻。
馮雲站在禪院門口,仿佛看到那架子下面正笑盈盈摘采葡萄的少年郎君。
「方郎君走時說了,今年的葡萄就送與女施主,還說女施主定然喜歡,小僧絕無半句虛言,往年裡小僧也有幸嘗過,是真的好吃。」同行來的小沙彌道。
哼,她是貪吃的人嗎?
第一百五十六章 多給自己留一些
「冬憐。」馮雲道,「收葡萄。」
「是。」
冬憐應聲。
馮雲走過葡萄架,和馮雲年歲差不多的小沙彌在前面推開房門。
房門打開,裡面的擺設映入眼帘。
正對著一排書架,書架前的書桌兩角彎起,桌角有痕,可見常年案牘,桌上擺著一個盒子,盒上有鎖。
馮雲轉過目光,左首有矮桌,牆上有釘扣,幾個大小不一的柜子靠牆。
一葉而知秋。
矮桌略方,必是棋盤,釘扣長度大抵是山河地理圖,柜子大小可放畫卷捲軸,還有窗邊上的扣子,亦可遮擋日頭寒風。
另一邊空蕩蕩,可見地上的痕跡就知道只擺著一張拔步床。
比她的還要大。
馮雲走過去,還能聞到淡淡的紫檀香氣。
紫檀木的拔步床。
想來即便是皇家,也沒這麼奢侈能隨意的扔在寺廟裡。
馮雲繞了一圈,才最後走到桌前,開鎖。
盒子裡一封信箋,還有兩盒黑白棋子。
信箋說,那兩盒黑白棋子是用黑白暖玉所作,常年把玩有祛毒養身之效,他現在身體大好,已經用不上,就送給她。
馮雲撇撇嘴,打開一盒棋子,正是黑色的。
黑色的棋子捏在手心裡,微涼,卻又是舒服的潤滑。
馮雲對著鏡子照了照,黑的一點兒雜質都沒有。
黑白兩盒棋子,應該值不少錢。
馮雲繼續看下去。
後面說他離開前在西山寺見到了她身邊叫春晴的女掌柜,女掌柜的防備心很強,他說了你家女郎把風雲台給了他,女掌柜也說女郎也提過此事,但女郎不在,她不會聽他的,他說她有這樣的女掌柜很好。
他還說原本他不想收下風雲台,在得知風雲台的大小之後,還是決定收下來,雖有偷懶之嫌,還是會以利息還她損失的收益,又列了還利息的條款,說下次見面的時候可以詳談。
他又說他身邊都是父親還有外祖父的人,他的人只有一個,是前些年他在西山寺不經意幫了一個小忙的江湖人,那人執意要報答,現在在京都靠賣力氣為生,在他離開前兩天,那名江湖人來了一趟西山寺,在西山寺外救回了一個險些被拐賣的小女娃,方丈說既是緣法,不可推卻,那江湖人現在在醉香樓任拳手,實則他最擅長的是刀劍。
他又寫了和那江湖人彼此相識的暗號,說是那漢子好似多年不見的遠親,那遠親父母雙亡,靠外公養活長大,後來離家遠去養家餬口,腰間有痣可辨真偽。
馮雲搖頭。
這哪裡是暗號,根本就是自己的番外小傳。
尤其後面他還加了句,他腰間也有痣。
……
馮雲的視線連忙跳過。
這種隱秘之事怎麼能寫在紙上,就不怕被有心人看去?
雖說鑰匙在方丈手裡,可方丈真就一點兒也不好奇?即便方丈不偷看,旁人偷偷看了也說不定啊~
也不寫清楚這痣是紅的黑的還是旁的顏色,又或是多大多小,又是腰間的哪個位置……咳咳,她想什麼呢!
如斯俊美的小郎君腰間的痣必然是紅的才會勾魂奪魄嘛!!
「嘿嘿,嘿嘿。」
馮雲聽到屋內迴響起自己的笑聲,連忙的閉上嘴巴。
佛門清淨地,不要想不該想的。
馮雲繼續看下去,後面他說還有很多話想說,但思來想去還是唯有一首詞可代。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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