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馮雲點頭,「這我倒是不知。」
隨後看向外面再度安靜下來的夜色。
就好像剛才只是隨口一問。
提南興默默鬆了口氣,回頭看了眼渾然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仍在恣意熱鬧的眾人。
提南興皺眉。
他這邊生死一線,他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感覺還挺不錯。
……
數條街道之外的風雲樓亦是燈火通明。
敞開的窗子內,長鏡之下,遠處里的情景幾乎就在眼前。
「暗度陳倉?還是欲擒故縱?」
大乾人打扮的葛蘭放下長鏡,搖頭坐到桌前,拿起酒杯看了眼扔到了一邊,拎起酒壺對著壺嘴一口氣喝了半壺。
「這樣喝酒才痛快!」葛蘭擦嘴。
一旁的蠻族使者道:「小可汗,他們早有防備,咱們留在這裡會不會太——」
「太顯眼?」葛蘭哈哈一笑,「就是要顯眼!」
「咱們不喜歡鎮國公府,他們大乾人也不喜歡。」
蠻族使者眼中一亮:「可汗是說,有人會來?」
葛蘭往身後的椅背上一靠,望著屋頂幽幽道:「都看到我來了風雲樓,如若沒有人來,我倒是要懷疑他們的決心了。」
話音落地,就聽著門外有敲門聲,三長一短。
葛蘭和蠻族使者對視。
來人了。
……
房門打開,頭上戴著帷帽的女子盈盈而至。
葛蘭和蠻族使者行禮,女子施施然坐下,摘下帷帽。
赫然正是平公主。
「殿下深夜前來,可是有何吩咐?」蠻族使者問道。
平公主視線掃過使者,看向葛蘭:「本公主知道,你才是主事之人。」
葛蘭呵呵一笑,微微彎著的背脊挺直,倏然間如同草原上的狼露出身形,只是站在那裡,就讓人生畏。
「大乾皇帝雖然同意和親,可公主還不是我蠻族的女人。」葛蘭道。
平公主輕笑:「今日馬球賽後,本公主並不以為你蠻族能帶走本公主。」
蠻族使者臉色難看,葛蘭的目光也冷下來:「公主何意?若是公主不欲和親,大可請大乾皇帝收回聖命。」
平公主牽著嘴角:「我大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是父皇之言,又是聖命難違,本公主並沒有反悔的道理,只是聽聞你入京之後,少不得見識馮家小女郎之力,而正好,本公主也是很不喜她。」
葛蘭盯著平公主漂亮的面龐,道:「公主久居深宮,知道的還挺多。」
平公主微微垂眸:「本公主與太子妃姐姐,情同姐妹。」
「原來如此。」
聽著葛蘭不以為意的語氣,平公主微微皺眉:「太子哥哥與你說了什麼,本公主不問,只是若太子哥哥沒有言明不可之事,應也是無妨。」
葛蘭似總算是有了那麼幾分興致。
「不知公主想要我蠻族如何做?」
平公主彎唇:「畢竟是在我大乾,你蠻族區區數人又能做什麼?」
葛蘭抬手:「洗耳恭聽。」
……
一刻鐘後。
風雲樓門前一輛車馬緩緩駛離。
虛掩的窗子裡,葛蘭盯著外面離開的車子,仰頭把剩下的半壺酒喝了個乾乾淨淨。
「小可汗,真的聽那個公主的?」使者問。
葛蘭輕嗤:「他們玩兒他們的,咱們就是看熱鬧。」
「大乾的事兒和我們有什麼干係?」
使者應諾。
葛蘭目光稍轉,又看向醉香樓的方向:「不過,順水推舟的事兒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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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香樓,馮雲並沒有等夜色中傳回來什麼消息,待打更人二更天,便各自回去。
沿途有兵士暗中護送眾人。
一路無事。
翌日,邱盈兒生辰。
馮雲正要往望東伯府前,冬憐病了。
不到一個時辰,冬憐就泄的沒了人形兒,大夫給了藥,這才止住,可也沒法子陪同馮雲一起去望東伯府。
「盈兒的生辰,必是妥當。」馮清道,「有曉青曉蘭,也就是了。」
「若三妹妹不喜,喚上香蘭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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