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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姐!三姐姐怎麼這會兒過來?」

「可用過膳了?」

「父親在衙門還沒回來,說是要處理兵備,過兩日陛下就要往獵苑去,我也會同父親一起。」

「大兄從衙門回來就歇著了,這幾日也不知道怎麼好像特別的累。」

「太醫?沒必要吧……」

「……」

當猶如老神仙一般的胡神醫一隻手指搭到自己大兄手腕上之後,王文遠不說話了。

他看得到馮雲神色肅然,也看得到那位老神仙微微擰眉。

難道大兄真的有不治之症?

王文遠胡思亂想,這邊馮雲看到胡神醫皺眉也提著小心。

從清池賞菊宴回來,京兆尹衙門不意外的又被皇帝訓斥。

官員被劫,歹人身死,查無實據,只能說是城外歹人作亂。

早幾個月京都外就已經被篩子篩了好幾遍,怎麼還有歹人出沒?

過幾日皇帝百官往獵苑,若是再出了什麼事怎麼得了!

五城兵馬出動,再篩數遍,據說連清池也沒放過。

意料之中什麼也沒查出來。

馮雲判斷,清池必有暗道。

不過也是因為在清池賞菊宴中看到了王文至,馮雲自然多了個心眼,叫人一查,發現王文至這些時日好似特別累,而早就被賜婚的王劉兩家現在也才走到納吉這一步。

有些事情只要心有所疑就能大概的判斷方向,何況這個疑惑早已經叫重來了一回的小白花判斷正確。

原本馮雲還想著明日再往宮中時想法子見見神醫,沒想到神醫今兒就送上了門。

而且看樣子,還真的有所獲。

「並無大礙。」胡神醫道。

王文遠趕忙的奉上筆墨,胡神醫寫下一張藥方。

馮雲看著藥方,瞳孔微縮。

果然!

這藥方和她大兄的藥方一樣,只是計量有所不同,明顯是中毒深淺不一。

胡神醫看了她一眼,對王文至道:「連服七日,便可大好。」

「多謝太醫!」王文至道謝,又對王文遠吩咐,「去抓藥。」

王文遠不情願的離開。

王文至行禮:「多謝神醫。多謝雲郎。」

胡神醫瞥馮雲。

馮雲連忙道:「這位可是今科探花,與那位王縣令同科,自然不同尋常之輩。」

「家父也曾請宮中太醫醫治,唯有卞太醫為眾太醫之首,卻從沒有一指而斷脈之能,雲郎君又對神醫恭敬有加,晚輩自方猜測一二。還請神醫前輩恕罪!」王文至道。

胡神醫臉上的神色緩了不少,上下打量了王文至幾眼:「倒也是個正直之才。」

隨後施施然的出去了。

屋內只有馮雲和王文至兩人。

「我中毒了?」王文至語氣艱難。

馮雲點頭:「有神醫在,無事。」

王文至澀聲:「早些時日我就察覺到身子不適,找了太醫,太醫也說不出所以然,可我的身子我清楚。多謝雲郎,若非雲郎請了神醫前來,只怕這次我真的要比父親還要早先去見祖父。」

王文至行禮。

馮雲連忙相扶:「客氣了,神醫也說了並無大礙。」

「神醫大人的並無大礙,於尋常人就是天人之隔。」王文至道,忽的面上又滑過苦笑,「好像我一直在謝雲郎。」

馮雲微怔,回想不管是最早在醉香樓相助劉家姐姐還是後來種種,好像還真是如此。

「或許是上輩子的緣分?」馮雲。

「那就大恩不言謝。」

「理當如此。」

王文至沉眉,回身從床頭書桌後面的架子上拿了一個匣子出來。

「這是我這幾個月收攢的東西,或許對雲郎有用。」

馮雲接過來,看到上面所寫,神色漸變。

「當時雖請下聖旨賜婚,我也知道不過權宜,好在岳丈官至大理寺卿,我暗暗查訪,果然找到了些許證據,原本只是蛛絲馬跡,可在案卷房被燒之後,我就知道大有可為。只是她已是和親公主,即便交予陛下,最終不過禁足,若因此打草驚蛇,以那位的秉性,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麼,我不是怕死,而是怕即便死了也毫無用處。」

「這些案卷中有些是韓大人所查,韓大人說可以交給雲郎,我也相信,只是原本這些與鎮國公府無關,現在雲郎身負護衛宮城之責,日後總要與那幾位殿下有所牽扯,或許多少能有些用處,至少若是能在雲郎手中,也不虞被人偷偷取走。」

王文至的話,馮雲聽了,可此刻更多的注意在那些卷宗上。

都是那位平公主的罪證,府中的下人致人於死,平公主賣官鬻爵,收買商賈歹人為亂,最後更有和五城兵馬將領暗有往來勾結。

她怎麼就沒想到翻帳呢!

讀書多就是想得周全。

馮雲合上匣子,道:「我家大兄與王大人所中之毒一樣,所以王大人的事就是我的事。」

王文至眼中寒光崩裂:「果然只是上奏陛下根本難以平述其罪。」

「連鎮國公府的大郎君都不放過,她又要做什麼,又或者她背後的人要做什麼!」

面色仍有些蒼白的王文至如同青松立在馮雲眼前,高大的直叫馮雲無法直視。

難道這就是浩然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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