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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四哥可不是看熱鬧,外圍獵不到什麼,若只是這些小東西,我怕丟父皇的臉。」季洛振振有詞。
季子墨在旁邊:「在雲都尉身後,可保無虞。」
季洛無奈。
季子墨唇角含笑,昳麗君子。
馮雲也不廢話,向兩人身後的隨從各要了一支箭矢,問:「想獵什麼?」
各人的箭矢都有各自標記,明顯是馮雲要幫他們作弊。
季洛大喜:「鹿。」
季子墨:「比他的鹿塊頭大點兒就可。」
季洛哼哼一聲:「念在你比我大,算了。」
馮雲彎唇,正掃尋著獵物,看到蠻族使臣晃悠悠的過來,葛蘭和葛特爾。
季洛季子墨臉色微凝。
馮雲嘴角的笑意不變,策馬往前幾步在側好似護衛之餘。
「見過兩位殿下。」
「貴使。」
雙方打過了招呼,葛特爾橫著眼睛瞪著馮云:「幾日不見雲都尉,比一比。」
利落,直白。
「不比。」馮雲。
更直白。
季洛憋笑。
葛特爾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為何?正是狩獵,誰多誰贏,此為賭注!」
葛特爾舉起一把鑲嵌了五顏六色珠寶的圓刀。
「我與貴使沒有賭約。」馮雲看向葛蘭。
後面的話沒說但已經很清楚,就是和你沒比的必要,和葛蘭有。
葛特爾瞪向葛蘭,葛蘭恭敬行禮,又對馮雲道:「我兄長為主使,自當聽從兄長之意。」
葛特爾哈哈大笑,問馮云:「如何?」
「若輸了,丟的可是蠻族的臉面。」季洛幽幽。
「五郎說錯了,正是因為已經丟了臉面才要找回來。」季子墨道。
「哦~」季洛拖長著聲音,恍然大悟。
葛特爾咬牙瞪著馮雲,馮雲扯唇:「奉陛下命,為陛下射。」道出不比的緣由。
葛特爾指著馮雲手中那兩支明顯是有所屬的箭矢:「這是什麼?」
馮雲毫不掩飾:「私誼。」
季洛挺直了背脊,季子墨笑盈盈的看過去。
葛特爾又焉能不明白,葛蘭也看了眼季洛季子墨。
原本他對這兩位殿下並不在意,可這回不得不有幾分留意。
「友邦是國事,你和他相識,也可以是私誼。」葛特爾指葛蘭。
馮雲搖頭。
葛蘭不語,他這私誼可是恨不得你死我活。
葛特爾急了:「你不比,我就叫你私誼也沒有。」不比,就讓你什麼都獵不到。
葛蘭大驚:「兄長,不能。」
「什麼不能,你不是說我才是使者,你聽我的嗎?再多言,別怪我對你不客氣!」葛特爾大怒。
葛蘭只能無奈的退到一邊。
馮雲皺眉,似是不得不讓步:「聽聞林中有一熊,獵熊者得勝,如何?」
「一言為定。」葛特爾滿意,策馬離去。
葛蘭只能跟在後面。
馮雲擺弄著手中的箭矢,季洛哼聲:「若不是在獵苑,就讓他一箭封喉。」
馮雲看他:「我沒想殺人。」
季洛嘿嘿一笑:「我懂的,是故意叫他們說出來的,這回朝中就都知道蠻族是個什麼東西了,可惜了世子沒能再打幾年,不然給他們幾個膽子。」
季子墨道:「糧草不足,兵士思鄉,世子也是不得不回。」
「不管怎麼樣,和咱們無關,雲都尉,別人我不管,我丟臉不丟臉就只靠雲都尉了。」
季洛一本正經,在馬背上如同江湖漢子一拱手。
馮雲也拱手回禮:「瞧好。」
「好嘞。」季洛。
季子墨仰頭大笑,頭頂上枝葉隨之而落,飄飄然落到他的身上,仿若盛錦之下的點綴,迤邐若仙。
馮雲回眸,正看到這一幕。
……
林中射聲不斷,歡呼此起彼伏。
御林軍衛五城兵馬司兵士來回奔跑喚著哪家的郎君哪家的殿下又中了何獵物。
兩隻鹿射中,沒有什麼懷著孕的小鹿,一大一稍小,正可安排給季洛季子墨,同時馮雲也發現了麋鹿的蹤跡。
麋鹿是鹿又不是鹿,姜太公的四不像坐騎就是麋鹿。
「我們也去瞧瞧。」季洛道。
季子墨不語,只是看她。
馮雲默默:「跟上。」
……
西山有水,蜿蜒而下,從獵苑緩緩流淌,雖已寒涼,然溪水潺潺之中仍有不少獵物在遊蕩。
兩隻麋鹿,隔河相望。
一公一母。
林中這一邊是馮雲季子墨季洛,另一邊是太子,還有三皇子。
「還真是巧。」季子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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