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真不知道後宮裡的事?」馮雲問。
「或許知道,或許不在意。」馮暮雨。
「深宮似海啊!」馮雲搖頭晃腦。
馮暮雨失笑:「說的好像你很知道一樣。」
馮雲笑。
她當然知道。
上輩子看的宮斗電視劇可不少。
馮暮雨繼續道:「三皇子所處院子的夾牆也有了緣由,是二十年前陛下還是皇子的時候住在那邊的十弟借著修建院子,弄出來的夾牆,不曾有密道,自三皇子意外發現也封了起來,直到後來三皇子得知太子要對他不利,這才再次開啟,死在三皇子院中的確是太子下屬,藏在夾牆中的是三皇子的人,太子下屬之所以死的乾淨,也是他們之功,只為護衛三皇子安全,不想竟是被你發覺。四殿下五殿下往三皇子處時並未經過那處院子,故而不知院中早有死去之人,也不知道有夾牆。」
「三皇子說他的人藏在夾牆中就藏在夾牆中了?都是一樣的黑衣蒙面,在行宮放火的就沒有他的人?」馮雲問。
馮暮雨道:「三皇子也知道這是錯漏之處,故言及朝中有數位臣子曾交密信於他,更還有主動交代數位臣子與他相交,絕非私誼而為國事,御林軍衛在三皇子處查出了那幾位官員為國濟世的摺子,證明三皇子所言不虛,同樣那幾位官員也被徹查,即便毫無錯處也因私自結交皇子貶斥三級,遷外為官。」
馮暮雨推過來一本薄薄的冊子。
七八個人名,原本的官職還有現在被貶斥後的官職。
參議副司,通政太常,太僕寺卿,尚寶少卿……
馮雲一腦門子漿糊。
這都是什麼官職?
馮暮雨搖頭,解釋道:「這些官職看似並不起眼,但都掌握實權,如印信,軍馬,社廟禮樂,出入公文。」
馮雲驚嘆:「三皇子好一手棄車保帥。」
「不錯。」馮暮雨道,「這些聯在一起,膽子再大一點,太子所為,三皇子足可再來一次。」
「陛下怎麼說?」馮雲好奇。
經過獵苑行宮之事,馮雲肯定宮裡的皇帝什麼都知道。
馮暮雨道:「三皇子料到陛下知道的必然比他以為的要多,故而索性都拿給陛下,以誠示之,即便仍有罪責,相比太子也差得遠,再有三皇子救助平公主之舉,正是誠,悌盡數,陛下早些年更是偏寵三皇子,想必日後太子之位觸手可及。」
「也好在你在御林軍衛,護住了內宮,平了獵苑之亂,不然以三皇子暗處的人手,太子怕是當夜裡就會落得謀反的下場,此刻太子之位怕已經在三皇子囊中了。」
馮雲吐了口氣。
難怪小白花會氣的理智全無,只恨不得殺了她。
她這是壞了人家三皇子的登天之路。
馮暮雨看了眼馮雲,道:「陛下如今不允,但若三皇子當真有望太子之位,太子府中也不會有身患癔症之宮眷。」
馮雲知道大兄是誤會了,可大兄這話很重——太子妃怎麼也不會是個有癔症的,別說小白花的癔症一時半會好不了,就算是好了,當個側妃偏嬪也不可能。
只是她知道小白花是重來了一回,大兄不知道,在大兄的眼裡,小白花還是他的親妹妹。
大兄做出這樣的決定,遠比她要難捱。
馮雲嬉笑,把剩下半數的糕點往馮暮雨跟前推過去,又給馮暮雨倒了茶。
馮暮雨神色怪異。
無事獻殷勤?
馮雲眉眼輕靈:「大兄說的是這份聖旨,那同一天還有另一份聖旨呢~」
馮雲話音未落,馮暮雨的面頰微不可微的紅了一片。
「我正要說起此事,前幾日我見到盈兒了,盈兒如今與太子妃,望東伯夫婦同住在望東伯府,太子妃面見盈兒要多謝你早先所言,更要謝你那夜先過去救了太子妃,早先我沒對你說起,在你們走後,望東伯府去了兩撥人,其中一撥是邱大人。」另一撥不言而喻。
馮雲腦袋裡轉過一個念頭,若是當時她沒去救盈兒沒帶走太子妃,那三皇子的罪名就多一個大頭,絕對不會如現下這般好脫身。
但念頭一閃而過,她還是要去的,畢竟是小嫂嫂。
馮雲湊過去:「我若是不問,大兄都不說呢,可怎麼辦啊,這份聖旨和跟那一份一樣,現在都有點兒懸了。」
正如如今身有癔症的小白花,如今的望東伯府也不是之前的望東伯府了。
馮暮雨笑道:「若你是想著兩份聖旨都作廢也是枉然,所以為兄才必須保住這一份。」
皇帝同一天賜下兩份聖旨,可以收回其中一份,若是兩份都收回,太丟面兒。
馮雲煞有介事的點著頭,好像是剛認識馮暮雨一般:「大兄好像變了。」
馮暮雨冷笑,瞥向不遠處的滴漏。
馮雲看到滴漏上的時辰,大叫一聲,跳起來往外跑。
「大兄不地道,都不說一聲。」
話音落,人已經出了長青閣。
馮暮雨在後面大笑,眼前晃過那日翠逸園馮雲那一身尊貴派頭。
若非親眼所見,又怎麼相信那日連他都被震到仿佛看到的是某家的貴人竟和眼前風風火火的小丫頭是同一人。
馮雲拎著裙擺一路跑,鬢髮微凌,路邊眾護衛僕從紛紛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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