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雲抿唇。
還真有可能發生,不然她又怎麼可能會相信的毫無遲疑。
「想要確定到底是真是假,還有一個法子。」季子墨又道。
「什麼法子?」
「看他們如何待你。」
……
事實證明還是季子墨更聰明。
大兄每日裡都會給她的青竹小院裡送來也不知道從哪裡踅摸的好吃的好玩兒的,邱盈兒每隔一日就會給她這邊捎來至少兩套的盔甲制式樣子圖樣。
一個說她在宮裡太累了,不能虧待了她的口味。
另一個說她身為大乾朝如今唯一的女將軍,決不能叫人小瞧了,身上的盔甲不論是制式還是樣式必須要彰顯出大乾好女兒的風采。
兩個都在舔。
舔的馮雲眉開眼笑。
在正月十二那日,朝中終於下旨冊封新的太子為四皇子季子墨時,馮雲都沒覺得太過驚喜。
滿朝官員上表朝賀,似乎都在表明皇帝的旨意是最正確的,即便有幾封反對的摺子也被扔到了那一堆堆的摺子里,再也找不到。
「啪!」
空蕩的殿內,一巴掌清亮的打在季洛的臉上,季洛被扇了個趔趄,險些摔倒。
「你這個混帳!」
「你到底是吃什麼髒心爛肺的東西,竟連到手的皇位都不在乎?你三哥才去了多久,你就忘的乾乾淨淨了?如果沒有你的三哥,哪裡有你的現在,你還不珍惜,你到底想要什麼?你是想要你母妃,你的娘舅家都因為你死光了,你才知道,你才會後悔,是不是?還是說你就是恨本宮,恨不得本宮去死?」
貴妃娘娘頭上的頭冠歪斜,原本嬌艷的面容也變得猙獰難看。
季洛搖著頭,淚水根本就止不住。
「母妃,你知道的,我根本就不想要那個位置。而且原本那個位置就不屬於我,現在也只是給了父皇原本就想給的人而已。」
「呸,這些是你父皇對你說的吧。」貴妃冷笑,「你真是個傻的,你被你父皇騙了,本宮告訴你,那個位置是有能者居之,你父皇是,原本你也是,不,你三哥才是最合適的,是你母妃糊塗,還想著你和你三哥哪個都可以,若是本宮早點兒看出來你是個懦弱的東西,早些時候本宮就一碗毒酒殺了你,再殺了老四,也就不用你三哥白白的死了。」
「母妃應該慶幸沒有這麼做,不然以父皇的性子,不會留著母妃。」季洛。
貴妃臉色一白,指著季洛跌坐到了地上。
「是啊,你知道你父皇厲害,就聽著你父皇的安排什麼都不要,可你什麼都不要,你母妃怎麼辦?」
「有洛兒在,洛兒會保護母妃。」季洛哽聲哭泣。
「你保護我?就怕你到時候自身難保。」
貴妃大笑。
餘聲渺渺中,殿門打開,一道身影邁入殿內。
貴妃的笑聲微頓,緊跟著又是聲嘶力竭,「看看,看看你這個傻的,人家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來殺你的母妃了。」
季洛搖著頭看向來人。
「四哥。」
季子墨點頭,拂過季洛面頰上的巴掌印痕,把季洛扶起來,方看向貴妃。
眼前的少年皇子眉目清秀的比女子還要昳麗幾分,可貴妃就是無法直視,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極了去世了那麼多年卻仍猶如夢魘時不時就會出現在她夢裡的明妃。
貴妃的目光躲閃。
季子墨心頭自然生出狂虐。
「貴妃娘娘說的沒錯,若是按照我原本的性子,誰傷了我的母妃,我定要把那人拆皮剝骨方能解我心頭之恨,何況我的母妃再也回不來了。」
「可宮裡,就是這樣的地方,誰也不敢說自己的手就這麼幹淨的一點兒血腥都沒有,除了五郎。」
「五郎不想沾,我願意滿足他,畢竟五郎還喚我一聲『四哥』,就是不知道貴妃願不願意。」
「希望這是我最後一次看到貴妃動手,若是還有第二次,我就會以為貴妃不喜五郎。」
季子墨對貴妃微微行禮,轉身離開。
貴妃怔怔的看著季子墨離去的背影,直到季洛過去把貴妃扶起來,貴妃才意識到自己竟是一直跌坐在地上。
剛才那個季子墨來的時候,她也是這般?
「你,你……嗚嗚……」
貴妃伏到床上,痛哭不已。
*******
正月十四。
大朝會。
四皇子季子墨正式封為太子,其母明妃被追封為孝端瑞聖皇后。
皇宮的正殿,御林軍衛林立。
禮部各部官員口中詳盡晦澀之言,端莊舞蹈,在戎在祀。
季子墨身上的袍子在眾目之下換置成了太子朝袞。
許久沒有露面的皇帝也是盛裝出席,身形微顫,目光晃動,馮雲清楚的看到了山河羽冠下皇帝眼中流下的淚水。
皇帝很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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