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不止目光從無躲避,更還直直的看向她,眸中帶笑。
「以後喚我『夫君』如何?」他問。
「夫君?」馮雲。
季子墨笑開,側身從旁邊侍奉的冬憐手中接過茶盞,遞給她。
馮雲接過來。
季子墨示意。
馮雲喝了。
季子墨這才道:「李將軍曾在外祖門下讀過書,馬球賽時李雲飛見到我,方知我的身份,當時平南侯府與先太子親近,李雲飛告訴我並非一心,我方知道那位三哥的謀劃之深。」
「韓翰林泄露三哥隱秘,我恐有恙,要李雲飛照看一二,提家二郎救下韓翰林,李雲飛也想往邊塞建功,我便給了他便宜之權,這回若非他的飛鴿傳書,恐怕今日也少不得亂上一亂。」
韓休傑的信只是告訴她玉門縣可能發生的事情,而李雲飛的飛鴿傳書才是證據,證明了玉門縣果然出了事。
韓休傑的信早,飛鴿傳書快,同一日入京,一個給了她,一個給了他。
正是因為有李雲飛的飛鴿傳書,他才先遣了大兄往邊塞一行,又在朝中急報到達之後不過半日就定下了出兵之策,不然按照以往的慣常還真要挨到今日才能率兵出征。
朝中臣子忙亂,百姓惶恐,太子大婚之期又不能更改,若是六大家再暗中做些什麼,恐怕還真會出亂子。
再退一步,八百里急報來時正是商會要罷市的日子,若非是馮雲止住了罷市,無聲平息了京都內的大亂,那封八百里急報到來之日便會引起朝中大亂。
季子墨面色清冷:「六大家,該殺。」
馮雲握住他的手。
季子墨身形微動,緊緊的握住她的手,燦然一笑:「我知道,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馮雲險些翻個白眼。
真是很適如今的身份哦~
不過既然知道韓休傑還活著,李雲飛也是他的人,她也就沒什麼掖著的了。
「我夢到韓大人和提二郎君浴血征戰,像是危難之間……」馮雲道。
季子墨臉上的笑容凝住:「你是說玉門縣恐被破?鎮國公說過蠻族不會攻破玉門縣,玉門縣本就是小城,對蠻族來說並無多少油水,若是蠻族破了玉門縣,屠滅百姓,必得我大乾報復,到時就是一場大戰……」
馮雲還想解釋有時候的夢極有可能成真,上輩子聽朋友說過某日晚上做夢的時候姥姥來看她,說要走了,她哭著追載著姥姥離去的火車而驚醒,等轉天就聽說姥姥半夜離世,而離世的時間就是她哭醒的時間,分毫不差。這回夢中韓休傑和提南興對她的祝福明明就是遺言,可結果她剛說了夢,季子墨就說了這麼多。
這麼信她的夢的?
季子墨似是知道她所想,道:「鎮國公曾說過當初為將時曾夢到同袍求救,當鎮國公率部趕到,同袍身死,只救下了剩餘的數百老兵,而同胞身死之時就是鎮國公入夢之時,雲兒這夢異曲同工。我這就派人告知鎮國公。」季子墨轉身就要走。
「告知我祖父?」馮雲更茫然。
季子墨回頭笑道:「你家的喚鴿之術比八百里加急要快。」
馮云:「……」
祖父是把他當成親兒子了?都沒給她講過那個夢中同袍求救的故事,怎麼就講給他聽了?還連喚鴿之術都往外說。
行,有了孫女婿就忘了孫女了,是吧?
馮雲站起來,高喝:「沐浴。」
……
沐浴,更衣。
馮雲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半響才總算是睡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身邊傳來窸窣聲。
馮雲腦中陡然清明,旋即意識到現在這裡是東宮,而她已經為人妻。
鼻端熟悉的氣息飄來,馮雲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人是他,又閉上眼睛,讓開了些地方。
「你醒了。」季子墨輕著聲音,「我已經告知了鎮國公,鎮國公知道是雲兒夢到的,要你不要多思多想,記得你說過的『在其位謀其政』。人力有盡時,該歇一歇還是要歇一歇。」
馮雲拍了季子墨一下,轉身背對著他。
季子墨在她身後低低的笑。
馮雲閉著眼睛,也能感覺到他也躺了下來,輕輕的吐了口氣。
「好像是在做夢。」他說。
馮雲沒說話。
季子墨聲音更輕:「一年前的這個時候,我還在西山寺。」
「原來我沒想過要當太子,當了太子才知道一言一行不知道會牽扯多少人的變故。」
「如履薄冰,我怕做不好。」
「父皇沒有幾日了,五郎一直在幫我,可五郎是兄弟也是君臣。」
「我不能讓他幫的太多,不然就是害了他。」
「你就不同了,夫妻一體,幫我就是幫你。」
「……」
一開始馮雲還聽著心軟,最後一句叫她不得不破防。
馮雲翻個身,面對他。
床帳外面的燈火朦朧,大紅的喜燭映照著他的臉也是紅的,看著她轉過來,看著她神色不善的盯過來,他的眼中卻還是那麼的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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