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來時聽聞各處並無人跡,故下官以為歹人若非已全滅就是仍藏身在內,鎮撫衙門傳訊說所屬已看守住各處要道,下官便過來看一看,沒想到竟見鎮字旗,還有太子妃殿下,有太子妃在想來那些歹人已盡數伏誅,下官謝太子妃殿下救了鎮中百姓。」
章縣令神色鎮定侃侃而言,又躬身行禮。
儼然一副稱得上的縣令父母官。
深夜見大火漫天,不會如同憤青一樣一股腦的衝上來,而是思考全面,有理有據,後續也整理的有條紊。
當夜做不了什麼,但事後會盡力不讓你們逃脫。
可這樣的人怎麼在縣令位置上一待就是七年?
「你也知道放火之人絕非尋常,而被那些人縱火的又豈是平常人?你就不怕來日找你的麻煩?」馮雲問。
章縣令坦言:「太子妃殿下垂詢,下官方直言,若是換做旁人,下官只會說昨夜睡的沉什麼都沒看到。」
誒?
「所屬安排全是下官的衙役班頭負責,下官心力不濟,又有嗜睡的毛病,故而沒能及時趕到,若縱火之人全滅,想來貴人也知道即便下官連夜趕來結果也無非命喪,還要牽扯朝廷官員事故,若是縱火之人安然無恙,就更沒人找下官的麻煩。」章縣令道。
縱火的人沒事,那被縱火的人已經死的不能再死,當然不會找麻煩。
馮雲瞠目結舌。
百姓沒有蠢的,在縣令之位上待上七年久不升遷的官員更是油滑的找不到把柄。
「那你怎麼敢在本殿面前說的這麼清楚,就不怕本殿上呈陛下?」馮雲問。
章縣令又是行禮:「殿下早已經告知了下官要上呈陛下,下官又怎敢有絲毫隱瞞。」
馮云:「……」
還真是坦誠,她就要懷疑這位章縣令是不是早就知道皇帝也在。
「本殿看好你。」馮雲說了這句,打發章縣令出去。
章縣令出門,刀筆吏也退了出去,後面關著的房門中,季子墨走出來。
刀筆吏記錄的馮雲和章縣令的對話擺在馮雲跟前,季子墨沒有看,走到窗口看向窗外。
章縣令已經到了外頭,外頭的兩位里正,一個是本鎮裡正,另一個是來幫忙的鎮子的里正,兩位里正連忙迎上和章縣令說著什麼,雖然聽不到所言,但看那兩位里正的神色,是對章縣令的話深信不疑。
第四百二十六章 看臉就夠了
不過兩個時辰,鎮子裡已經大變樣,附近的百姓來了不少,還有近處的鄉紳富戶。
鎮子裡已經搭起了四五處簡易的棚子,還有七八處棚子正要繼續搭建。
好在不是冬日,搭好的棚子也能住人,待過些時日再收拾整理,冬日之前也能安穩。
還有的沒有燒毀的房屋也都各自的分隔開,住進了鄰人。
吃食雖簡單,卻也尚且齊全,在鎮國公府精銳的建議下,都在喝熟水。
只是看御林軍衛和鎮國公府精銳的動作,顯然是要出發。
昨夜裡是他們護送著他們進到客棧或者躲起來,當中不少人親眼看著穿著兵甲的他們為了救他們死在那些黑衣人的手中。即便也有人知道是他們護送的大人物才引來了這些黑衣人,可沒有他們,他們早死了。
那些貴人們有幾個會在乎他們的性命?
鎮字旗,就在乎。
百姓們紛紛相送。
待馮雲和季子墨上了馬,外頭已經都是百姓當縣衙役,富戶鄉紳之前正是章縣令。
馮雲一身素色男裝,身後季子墨頭上戴著帷帽,遮擋住面容。
有鎮字旗下,馮雲的身份在章縣令跟前昭然,如果季子墨露出頭,即便章縣令不認得皇帝,可抵報上都有對新皇的描述,面俊美如玉。看到季子墨的模樣,再想到昨夜的事兒,章縣令若是猜不出來季子墨是誰,他也就白虧了苦讀多年上榜進士的腦袋瓜子了。
「恭送大人。」章縣令行禮。
其他眾人也跟著行禮。
百姓們不知道章縣令所言的「大人」是誰,鄉紳富戶多少還是有些耳目,比章縣令還要恭敬。
眼前這位回京之後就是皇后啊!
馮雲目光環顧:「我都看到了,鎮上的百姓有福,章縣令也有福。」
聞言,眾人高興歡喜。
而後馮雲看著章縣令,意味深長:「章縣令在這裡呆不久,可要早些準備準備。」
遂率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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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重的城牆,圓如明月的拱門,淡淡的桃花香在空氣中瀰漫。
窗欞之內眾人的語氣已經有些急躁。
「怎麼鬧的?簡直就是殺神。」
「早就說了,咱們不是生意人就是文人,那些野蠻之事能不沾就不沾。」
「可是機會啊。」
「呵,現在你還這麼以為?」
「咱們的這位陛下不簡單~」
「心狠,身邊就是養條狗了,也不能說殺就殺。」
「如此朝中的老臣們又怎麼能安心,如此社稷又如何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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