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下人的,看主子臉色是常事,連翹都習慣了。不管他聽不聽得進去,她該說的都要說盡,不然回過頭想起這遭,又要覺得她不夠體貼小意。
「夫人那兒萬事都要她拿出章程,不知多辛苦。公子你提的事,夫人未必沒有聽到心裡去。隔一段日子你再去,這事緩了些天,夫人或許就能應下呢?」
徐丨明甫在酒桌上聽了酒肉朋友的片言碎語,對一個正在售賣的莊子起了心思。他聽人說了一籮筐那莊子的好處,回府酒醒後也覺得甚好,就去找二夫人詳談這事。但他話音剛落,就被二夫人拒了。
作為二房獨子,徐丨明甫向來是受盡寵愛,他在外也闊綽。酒桌上酒酣耳熱之際,他已然拍桌發了話,說三月里天氣一暖,就邀他們這一群人去那莊子上玩個痛快。
此時在母親那處猛然碰壁,他自是接受不了。徐丨明甫煩躁之餘,也疑惑向來對他大方的母親為何不答應下來。
連翹說完,見徐丨明甫神色稍緩,便知自己是說對了,她就此停住,也不再多說。她眼下要是把好話說太多,哄得徐丨明甫倒是開心了,之後夫人要是還不同意,她就會惹上麻煩,到時候二公子對她有氣,夫人知曉詳情也要厭惡的。
連翹給他剝了兩個橘子,又待了會兒才出來。
秋仁在門外候著,見連翹掀帘子出來了,就弓腰朝她討好地一笑:「還是連翹姐姐有辦法。」
連翹剛在二公子身上了心思,對秋仁可不必擺出什麼好臉色。如果秋仁在酒桌上多勸著些,也不會鬧這麼一出。
她掃了秋仁一眼:「好生伺候著公子。」然後轉身走了。
徐丨明甫從寧賢院回來,氣得晚膳都沒用。連翹不放心別人,親自往膳房跑了一趟。
膳房已經過了最為忙碌的時候,案前有幾個廚娘操刀清理著剛殺的雞,天冷不容易壞,是給明早準備的。
切下來的雞頭隨手就扔在砧板邊上,連翹一進門就看到了,不由皺眉,臉上露出嫌惡的神色。
連翹是二公子跟前的紅人,膳房的廚娘都認識她。有個手上閒著的廚娘擦了擦手,朝連翹走來,面上堆著笑:「連翹姑娘要些什麼?你坐一會兒,我去叫她們給你做。」
連翹看了眼屋裡那幾張黑漆漆的凳子,上面不知薰染多少油氣,根本瞧不清原有的顏色。她抬了抬下巴,只說:「你去吧。我在這兒站一會兒。」
那廚娘點點頭,正想回身去忙,又見門外走進一個姑娘,她瞧見來人,臉上又笑起來:「這不是紫蘿嗎?今天怎麼想起回來看看了?」
紫蘿從前在膳房也不見她這般熱情,現在她在二夫人那兒得臉,這群踩低捧高的又拿出這種做派,她心上是瞧不起的,但也笑了笑:「二夫人晚膳沒用多少,我來看有什麼合夫人胃口的,再給她拿去。若是沒有,少不了要借用你們的地方給她做些了。」
第19章 糾纏
到膳房來取每餐飯食都是底下的人在做,連翹幾月都來不了一次。若不是二公子今日心裡存了氣,她擔心旁人拿去的不合他心意,又拱起火來,不然不會跑這一趟。
剛忙完晚膳的事兒,屋裡不是在清洗鍋碗就是在切肉的,房間裡瀰漫著一種生腥的味道。
連翹本不喜歡那個廚娘來奉承她,可一見有旁人來,那廚娘又轉身去和來人說話,她心中還是有些不樂意的。她在二公子跟前伏低做小,低聲下氣,但和她們比起來,到底身份不同。
側首又見來人是個熟人,連翹心底的一分不滿便又增了兩分。
從前只會奉承她的小丫鬟罷了,也值得這般巴結。
連翹捏著錦帕在鼻尖捂了捂,像忍受不了灶台前的味道,開口道:「紫蘿你不是從膳房去寧賢院的?怎麼連晚膳都伺候不好。這個時辰來這兒,還剩下多少新鮮的?夫人她體恤下人,你也不能連些分內的小事都不上心。」
紫蘿想到連翹先前哄騙蘇蘇去紫竹院的做派,本不想與她多言,沒想到會聽到這番話。
紫蘿之前對連翹好聲好氣說話,不過是看她在二公子身邊,比自己在膳房要強些。現下在二夫人身邊有些日子了,把二夫人的脾氣摸清了幾分,紫蘿也不是不敢還嘴。
她當下就笑了聲,又道:「我手藝當然是不如膳房的幾位廚娘的,她們在府上做了多少年?我才到夫人身邊多久?夫人吃慣了膳房這邊做的飯菜,只是偶爾嘗嘗新鮮,才要我去露兩手。」
聽到紫蘿捧著她們的手藝,案前忙碌的廚娘都跟著笑起來,其中一個從前就與紫蘿熟悉些的,她手上還在剔骨拔毛,扭頭打趣道:「你這張嘴上的工夫確實比手上的強,哪天要是我們沒做好,還要請你在二夫人跟前替我們說說好話。」
紫蘿抿出一個笑:「只要能讓夫人開心,怎麼都成。欸,你們可還有沒動過的山藥棗泥糕,再弄上一盅南瓜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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