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蘇蘇臉上燙意更甚,害羞地趴在他懷裡,不敢把臉露出來。
徐弘簡垂眸看她。烏髮底下,原本雪白瑩潤的耳垂現在像石榴一般,他忍了忍才沒伸手碰上去。
徐府在京城中的位置不算太偏,也不算太好。而京城繁華之處不勝枚舉,一路上馬車平緩地走著,極少時候才顛簸一二。這期間,蘇蘇都保持原狀不動。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不同。她偶爾也一點一點挪著手掌,徐弘簡大概知道她害羞得緊,只是偶爾用手握住她不住試探的指尖,兩息後便又鬆開。
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和藥香在她周身環繞。就這樣靜靜地不說話,蘇蘇已感受到莫大的滿足和欣喜。
她想要的從來都不過分的。
之前蘇蘇還覺得夢見徐弘簡,離他很近,近得可以在風裡分辨出他的氣息,是一件褻瀆輕慢的冒犯之事。但如今她知道,他也和她一樣期待著貼近彼此,心中便只剩甜蜜了。
一想到沒多少日子就要與他分別。蘇蘇更不想坐到旁邊去,恨不得這條路長長遠遠走不到盡頭才好。
想是這般想,可一旦覺察馬車漸漸慢下來,蘇蘇很快地坐到旁邊去,順便抬手,用手背捂在臉頰上降降熱度。
等稍微緩過來,蘇蘇側頭望去,便見得青木在外掀開小窗的錦簾,正小聲同徐弘簡說話。
青木說完後,徐弘簡朝他微微頷首,然後轉頭朝蘇蘇笑了下,溫聲道:「你不要下去。就在這兒等我。」
說完後便撩開車簾下去了。
轉瞬間車廂中只剩蘇蘇一人,她這才覺出有些口渴。忙從角落的小桌上翻開一個茶杯,注了一杯水小口喝下去。
她不知這是停在何處。放下茶杯後便靠近小窗,掀開一角,好奇地往外張望。
左右望了望,正好看到青木引著徐弘簡,二人緩步走進一個有些破敗的鋪面。仔細瞧了瞧,方才辨認出那是個當鋪。
前朝當鋪息錢過高,百姓在這上頭吃了不少虧。本朝自開國以來,將各地當鋪都好生查了一遭,把當中違反律例的做法都給處置了。但即便如此,也少有當鋪會這般寒酸。
蘇蘇用手壓著錦簾,望著自他們二人進去後再無人往來的當鋪,眉心微蹙。
她在徐府三年,的確有聽說大夫人對他十分冷淡。而她到朝寧院後所見所聞,也印證了這一點。但再是不好,應當不會到非要他拿東西來典當才能過下去的地步吧?便是大夫人冷淡無情到這個地步,老夫人心慈,應當不會坐視不理才對。
思緒流轉間,蘇蘇恍然記起,一年前徐弘簡生辰那日的情形。那一日,膳房裡冷冷清清,廚娘做完晚膳便找地方喝酒,現下回憶起來,完全不像有哪位正經主子過生辰的模樣。青木來膳房都找不到旁人,還是她把給自己準備的東西讓給青木,徐弘簡才在生辰那日吃上了長壽麵。
思及此,蘇蘇猶豫起來。說不準大夫人就是一個冷心冷情的主母?
蘇蘇嘆了口氣。
一會兒心疼他從前無人關心,一會兒又在想,再往前兩年,她怎麼就沒碰上青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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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弘簡特地去找替他辦事的人。眼下離他出京的日子沒多久,徐弘簡想確認,蘇蘇父親那些被舒二變賣的典籍能否在他離開前全部找回。
那一套書籍在醫學世家中不是最少見的那一類,青木領了他的吩咐,沒兩天就找到了一個妥帖的人到舒二變賣的那個路子當中去尋找原物。但一是這些典籍賣出去有些年份,而且是零零散散賣掉的,未必保存在同一處,具體情況連經手的買家都說不清楚。二是不算頂頂寶貴的物件,要拿出大把銀子或是點名就要這些東西,都容易從原物主人的身份順藤摸瓜查到徐府這邊來。徐弘簡還未恢復身份,終究是要小心行事的。
徐弘簡問了其中細節,儘管是在意料之中,不免仍是有些遺憾。回來時眉眼沉沉,透出些疏冷。
他邁進車廂時,神色柔和許多。但與蘇蘇的目光對上時,他發覺她秀眉微蹙,看著好像有些難過。
見她如此,徐弘簡目光滯了滯。
是留她一人在此,等得太久了麼?
想到這個可能,徐弘簡盼著顧大夫給的藥效用再好些,最好他一南下,病懨懨的樣子立馬使趙家的爪牙放鬆警惕,叫他揪住錯處。這樣,他便能早日回到她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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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停月樓。
這停月樓在京中負有盛名,廚上忙活的都是叫得出名號的老師傅,內里布置頗為雅致,自有一番趣味。
未至午時,今日又不年不節的,一進門就見各處都熱熱鬧鬧的。店小二引著他們一行人行至雅間落座,這才清淨下來。
掌柜的親自來打了招呼,推薦了幾道這個時節味道最正的菜品,言談間舉止得體,又帶著不容忽視的恭敬。
徐弘簡見蘇蘇好奇地四處打量,似是猜出了她所思所想,倒了一杯甜潤的蜜茶遞給她:「和同僚來過幾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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