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想不起在哪聽過。青州四處可見翠綠青竹,許是有飯館商鋪用了這個名字,她略一思索,也就將此事放開,沒有太過在意。
青木和青竹有些像的,但應該只是巧合。
世子暫居的別莊果然不同凡響,白日景色已是迷人,到了夜間,暮色低垂之際,湖畔漸次亮起數盞銀燈,將純澈湖面淺淺照亮,朦朧有如仙境。見如此美景,蘇蘇為病重的世子感到可惜,夜間霧重,即使他是此間主人,也不能出門一觀。
果然就如老大夫所說,直至晚膳時分都沒人上門。瓦罐小灶倒是清理的乾淨,但就如這別莊一般,絲毫不染煙火氣。
蘇蘇也找過,這院中沒有存儲能下鍋的肉和菜。好在莊子上的丫鬟並沒有徹底將他們遺忘,天色擦黑時來了兩人送來了飯菜。
挺寡淡的,雖有粥有菜,但滋味很淡。也不知掌勺的廚子如何尋得了這個差事。也難怪老大夫一日不食肉便開始想念肉味。
簡單吃過後,蘇蘇便又回到擺了桌椅的樹下去看湖景。老大夫搖著扇子,嘆氣道:「就那麼好看?小心蚊子叮人,小姑娘長得好看,叫蟲子咬幾個包可醜死了。看夠了就回房歇息去。」
老大夫說完便回身進屋。蘇蘇笑著應是。
往腰間摸去,抓住壓綴在帶上的香囊,蘇蘇將其握在手中把玩。
驅蟲的功效還挺好的,這別莊在山中,又是近水,卻沒有蟲蚊近身。公子帶在身邊的香囊應該也挺好用的吧,當時她可是塞了四五個進去,生怕不夠用。
今日領了差事,卻是遊手好閒地過了一日。蘇蘇往別莊最亮那處看去,抿了抿唇,還是算了。
她是來給大夫幫忙的。香囊這種事,不是她該操心忙活的。世子哪缺什麼香囊呢,不說屋中燃的香料就有驅蚊的效用,世子正是病重,哪有閒工夫到林中水邊散心。
回房後,聞著香囊清涼恬淡的香氣,蘇蘇很快便睡著了。
夜間落了一陣雨,也只是打濕了竹葉石階,沒能將她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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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從官署出來,夜色深沉時才回到別莊。
上下一片清淨,他回別莊後,自有得用的小廝來稟報一日的境況,連曲中流又在外找了幫忙的丫鬟一事也說了個清楚。
青木微微皺眉,擺手道:「明日若又找人來,哪來的退哪去。不用顧及太多,跟他說,世子正是需要靜養的時候,用不上許多人手。」
小廝伶俐應是,又補道:「先來了一個。後面又來了一個,剛住下呢,不過您放心。沒有發話,小的沒敢讓她們近前,都沒去過世子跟前礙眼。曲大人說的是讓她們給大夫幫忙,兩位大夫也老實,和昨日是一樣的。」
一路走一邊答話,等到了主子歇息的院落,小廝自覺地壓低嗓音,說完最後幾個字便退下了。
青木邁入院門,一抬頭便看見竹叢下站的那人,青木走去便在青竹肩上重重拍了下:「站在這兒想什麼,一進門就見你站這兒,怪嚇人的。」
青竹和青木是兄弟,個子差不太多,青竹看著要瘦上許多。
青竹沒理他這話,一本正經將主子白日的境況同青木說了。
近日已好了許多,按著顧大夫的叮囑行事,若不出意外,再過三五天就能啟程。
青竹說完正事,才想起回應青木那句說他嚇人的話,他反駁道:「我哪裡嚇人?不就是小時候白了些,長得瘦嗎?我從十年前開始,就再也沒嚇哭過小孩子了。你看這兒,有小孩嗎?」
青木笑嘻嘻地攬著他:「這兒是沒有。但你回京就知道了,院裡現在就有兩個小丫頭。咱們小夫人可喜歡她們,你可要對她們好些。」
談起回京,青木想起些什麼,嘆了口氣。
過幾天境況好轉,主子是能上船回京了。可,回去了便能見人麼?
依著青木的眼光,世子現今風姿依舊,但一照面便能發覺是生過重病的氣色,如何瞞得住姑娘?
想到離京時,鄭嬤嬤的囑咐,姑娘不厭其煩的叮囑,青木忽然覺得有些頭大。
難不成回京後還要另尋一個地方休養著,再往徐府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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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膳還是按時給他們送來,但帶來的東西是物如其名的清湯寡水。蘇蘇倒不介意。老大夫則是長吁短嘆,看著和小孩兒沒兩樣。
用完早膳,蘇蘇也和旁邊住的女子見了面。茵茵是在善濟堂幫人做事的,昨日被曲大人找上門來便嚇得不輕,昨夜根本沒睡好,再加上茵茵昨日進別莊時,另一位大夫不在,沒人陪她說話,就更是緊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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