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確需要大夫照看沒錯。但他缺的那味藥, 卻不是大夫大筆一揮就能開得出來的。
殷織心頭七上八下的。在葛大夫進去一個時辰過後,門終於又開了。
再次面對葛大夫這張臉,殷織心虛不已,朝他笑了笑。
而葛大夫緊蹙著眉, 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自個兒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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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用膳後, 葛叔找來, 說他老毛病犯了, 有些不大舒服。
葛叔說著話就握拳在肩上敲了敲, 覷了蘇蘇一眼, 「是這樣, 昨天我在船上遇見舊識, 他跟我提到, 有一處藥泉療效很好。就在安州。」
殷繡在一側注意著蘇蘇的臉色, 待葛叔說完,她接著道:「安州那山裡的藥泉很有名。有幾位老將軍每年都去,說是一些痼疾病痛都能有緩和。」
舊疾的事,蘇蘇沒聽葛叔提過。但年紀稍大些的,有些老毛病實屬平常,而葛叔這十來年居無定所,哪怕自己就是大夫,沒能將身子照顧好也是有可能的。
蘇蘇便問:「這船何時能到安州?」
殷繡裝模作樣地想了想,沉吟道:「許是還要一兩個時辰。」
蘇蘇點點頭,又道:「我們下船怕是不大好找到住處……」
殷織忙道:「我和姐姐去過好幾回,熟得很。姑娘放心。」
蘇蘇放了心。她點頭過後,殷織殷繡手腳麻利地去收拾去了。
縱是夏日裡天黑得暗些,到安州時也已入了夜。長街無人,唯有懸在門前的一溜燈籠還能看得出白天的熱鬧景象。
上了馬車過後,困意就涌了上來。蘇蘇頭靠在車廂木壁上,昏昏沉沉的,幾乎就要睡去。
恍惚間聽得另一陣馬蹄聲,不遠不近地綴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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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叔連著在藥泉泡了兩天,第三天早晨一起用飯,蘇蘇發覺葛叔臉色好了許多,不由稱讚:「這處名聲在外,看來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殷織殷繡練武十來年,平日磕磕碰碰總少不了,也趁此機會去感受了一番。
蘇蘇頭一晚去過,但覺得那泉水有些太燙,便沒下水。
葛叔喜笑顏開,點點頭又搖頭:「確有效用不錯。但今日聽得有稱心快意之事,便是有八分的難受都只覺得有兩三分了。」
頓了下,又續道:「善濟堂從安州到青州的生意都是同一個人在管。他這些年攬了不知多少銀錢。暗地裡搞的那些秘藥,把周遭求藥無門的百姓騙得厲害!那時候我們勸過啊,但總有人說,連王爺那樣的人物都用這種藥,必定錯不了。這種話多了,誰還聽我們的?」
蘇蘇聽得心裡發沉。好在如今這些都結束了。
殷織補充道:「家底都給他抽得乾乾淨淨,這些收刮來的銀兩,上面早有安排,附近慈孤局和施藥的寺廟得了好大一筆。」
葛叔頭兩天不知在忙些什麼,今日得了好消息,頗有興致地領著蘇蘇到城裡玩了一趟。
那天在青州碼頭看到的誘人吃食,安州也有,蘇蘇跟著葛叔四處湊熱鬧,這番倒是滿足了口腹之慾。
安州城裡有兩家善濟堂,官府來的人將涉事的管事和大夫都捕了去,眼下各藥鋪醫館都是肅清後的新氣象。
殷織殷繡兩人很是殷勤,蘇蘇多看一眼的小食她們都會立即掏錢買了來。
蘇蘇手上捧著熱乎乎的吃食,在藥材鋪子門口站著。葛叔在與偶遇的友人在議論善濟堂的事,大家面上顯有喜色。
這般時候,蘇蘇覺得自己簡直像一個等著大人帶自己回家的幼童。為安州青州這些沒牽涉其中的大夫感到高興的同時,又覺得葛叔他們真是有說不完的話。
許是白日走動的時候太多,晚間回到山裡就有些乏累。
若在京中,紅鯉在身邊就會來給她按一按。殷織殷繡卻是不會這個的。
這莊子修在半山腰上,能泡的池子上下皆有。那些投了藥囊的水溫更高些,因是在五月,本就炎熱,城中殷實人家的小姐都不會過來。
蘇蘇試過,那些池子實在太燙,她受不住。但來都來了,不下水未免可惜,便在殷織的勸說下,到了山下一個溫度適宜,沒浸藥材的池子泡了一會兒。
經營莊子的掌柜娘子許是覺得和那些泉水烏暗的池子比起來,這其中什麼都不放會有些不搭,撒了許多花瓣,一進湯室就聞得馨甜的香氣。
殷繡兩個都耐得住熱,且那藥泉對她們有好處,蘇蘇便沒讓她們在旁侯著,將人趕走了。
外面留著的是一個帶著小女娃的藥農娘子,她看著年紀也不大。似是沒料到這個時節會有人過來,見到蘇蘇有些手忙腳亂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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