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梵安說:「許清就是醫院的醫生。」
「什麼?」陸離不可置信的看著許洛妤,下巴都要掉地上了。
醫生不敢當,但處理這種程度的傷口對許洛妤來說沒有壓力。
她划動刀子,切下燒傷,進行二次清創,又拿出專門緩解火蠍子燒傷的草膏藥塗上,給祁梵安重新換上紗布。
祁梵安的身子一動不動,只在割肉的時候微微緊繃,等許洛妤做完一切,抬眼看他,才發現他額頭上滿是汗,喉結不停上下滾動,眼睫低垂。
他的眼睛是深邃的黑色,本該融進夜色里,可卻那麼亮,幾乎要穿透她。
似乎是被看到了狼狽的樣子,男人瞥開眼,說:「謝謝,我會給你報酬。」
許洛妤給了他一塊毛巾擦臉,覺得差不多可以切入正題了,開口詢問:「你去起火的地方了嗎?怎麼會被燒成這樣?」
祁梵安那雙亮的眼睛又緊緊盯住了她:「嗯,意外起火,燒死了我很多戰友。」
許洛妤心裡咯噔一下,他的戰友……都是特殊任務中心的殺手吧?
a級火蠍子的晶核才能導致這麼大的火,晶核有市無價,使用
者都會非常小心,怎麼可能「意外起火」?
「這火燒的好大,真的是意外起火嗎?」許洛妤小心問。
陸離不耐煩了:「當然是了,有什麼好問的,反正燒不到你們居民樓。」
許洛妤給祁梵安換了塊毛巾擦臉:「是啊,燒不到居民樓,所以除了戰士傷亡,應該沒其他損失了吧?」
「怎麼沒,」陸離氣死了,「中心辛辛苦苦收集三個月的資料全沒了!損失大了!」
那些資料都集結在鐵皮房裡,等著搜捕後帶著可疑人員對比生物信息,現在倒好,全毀了。
雖然有備份,但從中心安全區把備份運過來又要等猴年馬月。
許洛妤捏了捏手指,興奮地手指發顫。
有人在幫她。
是誰?
許洛妤性子冷,在中心能說上話的就那麼幾個人,關係也都只能算一般,她犯了大錯,被驅逐出去的時候沒一個人來送她,生怕和她扯上關係被免除職位。
如果說這時候還有人能想到她,只會是她的叔叔。
許嵩冥。
肯定是他老人家,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能將勢力伸展到邊緣安全區。
許洛妤想著,心裡湧起一股愧疚,她這麼大了,還在給叔叔添麻煩。
「你辛苦了,」祁梵安打斷她的思緒,嗓音沙啞,語氣卻很溫柔,「早些回去睡覺吧。」
許洛妤離開以後,祁梵安看向陸離:「你也早些回去,不用陪著,我沒什麼大事。」
「祁哥,你怎麼沒事!你差點死在火里……如果不是公會的人及時趕到,你那條腿就沒了!」陸離心有餘悸,說著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你說咱們怎麼這麼倒霉,明明就快成功了,哪來一場這麼大的火,現在好了,功虧一簣,還要受領導的批評。」
祁梵安垂著眼,神色平靜:「接受批評是應該的,我們沒把事情辦好。」
並且永遠也不會辦好。
「那也不能撤您的職呀,」陸離說,「這麼些天,您什麼時候不是盡心盡力?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就能讓貴族翻臉。」
祁梵安警告地看著他:「陸離,不是撤職,是停職休整,我身上的傷也沒法繼續在部門裡擔任要務,上層的決定是對的。」
他說著,語氣又緩和下來,輕聲說:「我還是會接一些公會任務,放心,在停職期間沒有生存問題。」
。
華麗的宮殿內,一盞燈被風吹滅,郤家長老郤艾坐在窗邊,嘴中無聲念著什麼,緩慢翻動手裡泛黃的書籍。
他有七十多歲了,但面孔仍然年輕,一頭白髮垂在桌上。侍奉者避開他的頭髮,小心將金露瓊漿放置在他身旁。
郤艾的聲音輕飄飄地:「你說,邊緣安全區那場大火,不蹊蹺嗎?」
侍奉者彎腰,畢恭畢敬說:「蹊蹺極了,聽公會匯報,那火焰及難熄滅,火勢高,範圍卻小,居民區一點沒燒到,只把咱派過去的戰士給燒死了。」
郤艾閉上眼,嘴中低聲念叨了片刻,才說:「死去的都是忠誠於聖塔的好戰士,這世間真有如此惡毒的人,讓他們喪命於安全區。」
侍奉者低頭不語,似在默哀。
郤艾仰頭看天:「負責此事的,似乎是剛加入組織,前些日子表現挺好的祁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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