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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洛妤抱著祁梵安的身體,大腦里一片空白,聲音都在抖:「餵?祁梵安?」
她拿出身後的急救包,利索地做完了急救,男人的臉色卻更差了,他鼻尖的呼吸微弱的無法用手觸摸。
要不了多久,他就會發硬變冷,變成一具沒有情感的屍體。
急救包里還裝著之前他用剩下的小黑瓶,許洛妤將裡面僅剩的藥膏挖出來,塗在他胸口。
她揉了會兒,讓藥物充分吸收,男人又咳出鮮血,但呼吸恢復了,他睜開眼,那雙眼睛就和在懸崖上那次一樣的通亮。
他看著她,眼底只能倒映出她一個人的影子,好像全世界能留戀的人只有她。
祁梵安抓住她的手,往旁邊移,許洛妤指尖酥麻,拿出了那顆被他仔細護在胸前的溫潤的石頭。
是她的項鍊,許洛妤有一瞬間哽咽,祁梵安說不出話,只能用手握緊她的手。
許洛妤把項鍊放回去:「你想要我幹什麼?」
祁梵安給不出回答。
「撐住好嗎?我會想辦法帶你出去的。」許洛妤把他扛到背上,一點點往前摸索,沒走兩步,她就被樹根絆倒,祁梵安摔在地上,唇角溢出更多鮮血。
祁梵安看著她,其實想說不必那麼緊張擔心,本就該死在那場畸變種襲擊里,卻意外存活,之後的每一天都是賺來的,他只想把對指揮不利的人殺了,然後死的離她近一些。
而且說實在的,他挺希望指揮不要看見他現在的樣子,太醜了。
雖然指揮不說,但祁梵安知道,她很愛漂亮的東西。
路邊的花,夜空的星星,還有燃燒起來的星火,有時候她也會盯著他的臉和胸肌看。
他喜歡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但不是充滿憐憫與痛苦的。
他還記得跟指揮第一次正式見面,她漂亮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時候,他心中的那種悸動。
那次隊伍的任務是回收聖塔用來庇護各個安全區的神種,神種被供奉在各個安全區聖塔的頂端,有聖徒定期澆灌聖水,直到安全區泯滅。
他們進入的安全區剛經歷過畸變種夜襲,已經成為一座空城,走在街道上,到處都是畸變種啃食人類留下的血跡,大火燒毀了破舊的棚區,燃燒後黑色的灰揚了滿天。
他站在廢墟上看著遠處倒塌的居民樓,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來:「你在看什麼?」
祁梵安回頭,看見她的杏眼,她是他見過最漂亮的人,她的頭髮比上好的綢緞還要光滑,臉甚至沒有他的手長大,睫毛在皮膚上打下一小片陰影。
好像從畫裡走出的人,那是他的指揮。
祁梵安單膝跪在她面前:「我在看這些房子。」
許洛妤:「它們已經被燒毀了。」
祁梵安:「是的,那裡面有我的家人。」
她沉默了會兒,把插在背包里的花束遞給他:「他們是和你一樣厲害的戰士,你替我給他們送朵花吧,人看了漂亮的東西總會開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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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霧是濕漉漉的,粉塵融化在空氣里,毒素悄無聲息侵入人的身體。許洛妤終於冷靜下來了,她伸出手仔細感受周圍的霧氣。
是霧,還是煙?污染區的天氣很極端,但雪狼的呼吸器官脆弱,有它們在的森林裡從不會起煙霧。
這似霧非霧的東西來的並不突然,一點點侵入,幾乎讓人忽視了它的存在。
她將祁梵安安置在樹下,藉助匕首往樹上攀爬,她必須站的更高。
這棵樹穿透霧氣,頂端聳入天際,根本看不到樹冠。它的樹幹粗糙,許洛妤沒怎麼費力就踩上樹枝,正想繼續往上攀爬,突然在霧氣中看到一個逐漸靠近的身影。
許洛妤以為是吳恙,心中欣喜,朝他揮了揮手。那黑色的影子抬起頭,金黃色的眼睛像冷血動物的豎瞳,他臉上戴著密閉的防毒面具,氣質肅殺。
一個陌生的戰士。
許洛妤立即跳下樹,握緊匕首,擋在祁梵安面前。
那戰士全身都覆蓋著機甲,伸手化出長刀,沒有一句廢話,朝著許洛妤飛沖。
她立即退後,拿出手槍射擊,被男人閃身躲過,他的長刀像靈活的毒蛇,也像死神的鐮刀,許洛妤在地上翻滾,又攀到樹上躲避。
他冷笑一聲,抬手將四周的樹枝削了個精光。許洛妤只能往上爬,男人跟著上去,等她爬到樹幹最細的地方,男人抬手斬斷樹幹。
許洛妤在空中翻滾,勉強拉住了一節樹枝才沒被摔得粉身碎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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