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祁梵安下床,呼吸急促,眼裡泛起紅血絲。
他的指揮還在中心,她會不會有危險?
祁梵安強逼著自己冷靜下來,現在一切信息都來源於荒區老太,不能自亂陣腳。
「你們想讓我做什麼?」他問。
「殺了聖者,給獻祭者洗清冤屈。」桑慈聲音低沉。
祁梵安說:「要怎麼證明你們說的屬實?」
桑慈讓人抬進來一台全息傳輸機器,這機器用特殊材質做成,外表像極了長滿青苔的石頭。
「兩天後,有兩個精神力極其純淨的指揮將要被送上獻祭台,不出意外,聖塔會打著貴族聯姻的目的,讓兩個新人進入塔中受洗禮。」
桑慈停頓,緩緩道:「其中一個,正是上次與你同行的指揮。」
全息傳輸器開始運作,過了會兒,許夏兩家將於兩日後正式聯姻的消息反覆播放。
主持人拿著話筒,字正腔圓道:「當天,為祝賀兩大貴族結為連理,聖者將邀請他們進入聖塔內接受洗禮,讓我們盡情期待。」
祁梵安咬緊牙,眼裡濕漉漉的:「我要去找她。」
他心疼的要命,指揮回去,本以為要和家人團圓,和和美美走入婚姻殿堂,這些畜生卻要將她生吞活剝,獻祭給畸變種。
桑慈:「你已經和雪樹融合,再回安全區會被排斥。」
祁梵安指尖陷進肉里:「你們準備怎麼辦?」
桑慈說:「我們給你隱去氣味的藥物,但你救出她後,要答應幫我們血洗中心。」
老人手握著拐杖,聲音沙啞:「孩子,我們並不是想要利用你們,當你被雪樹選中的那一刻,就註定成為聖塔的眼中釘肉中刺,和我們合作是你唯一的出路。」
很快,幾個荒人端上來黑色的瓶子,那正是祁梵安之前用來抑制異化的藥。
這些人從一開始就知道一切,說不定連他第一次用藥也是他們故意留給許洛妤的。
祁梵安嗓音冰冷:「你們和夏黎也有聯繫,只有荒區的藥能治好我,為了讓我主動來這裡,將我弄得半死。」
連指揮最後一面也沒見上。
夏黎說指揮不要他了,也是騙他的,指揮根本不知道他去哪了,那通電話也肯定是她喝醉了胡說的。
他為什麼沒有早些發現?
桑梓捧來一碗熱乎乎的粥,聞言奇怪道:「胡說什麼呀,我們根本不認識夏黎。」
桑慈眼看著窗外,嘴中呢喃:「夏黎,夏家的小兒子,我們並沒有聯繫,但夏家曾經也參與反抗,夏黎的哥哥被押進了獻祭台。他們家裡應該還秘密藏有雪樹和荒區的資料。興許是夏黎看了書,報仇心切,主動將你送來。」
吳恙冷哼:「送人前放干血,可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啊。」
桑慈聞言,嘆息一聲,眉頭緊皺:「那孩子太年輕,估計現在凶多吉少了。」
他肯定認為祁梵安的血能夠粉碎雪樹,殊不知高度濃縮的血液在進入聖塔的那一刻就會被聖者察覺,不僅暴露了自己,連帶祁梵安一起暴露。
祁梵安不想聽他們解釋,拿上藥便大步走出去。
桑慈拐杖在後面咚咚響著:「孩子,救了人趕緊回荒區,切不可在其他地方停留,你剛和雪樹結合,發熱期隨時都可能到,沒有荒區的保護,你們會吃苦頭的。」
祁梵安沒有回頭,和吳恙坐上越野車,揚長而去。
祁梵安先把藥抹遍全身,才進入安全區,把吳恙送回陽光小區,收拾了東西,跨上摩托就準備出發。
吳恙匆忙下來,圍上防風圍巾:「走吧兄弟。」
「我自己去,」祁梵安說,「聖塔追殺起來,人多不好跑。」
吳恙說:「好歹有個照應,你看不起我?」
祁梵安說:「我們總要有落腳的地方,你在1011接應,我心裡放心。」
他打著火,深深看了吳恙一眼:「照顧好吳甘甘,等我們回來。」
男人把摩托車騎出殘影,快速消失在道路盡頭。
他真想飛到中心,立刻,馬上將他的指揮擁進懷裡,再也不要鬆開,再也不會給旁人傷害她的機會。
。
許洛妤將叔叔的日記看了好多遍,點上蠟燭,將它們燃盡。
火光印照在她臉上,她唇角緊緊抿著,眸子裡閃著淚花。火舌舔舐紙張,留下黑色的殘渣。
聖塔,真是令她大開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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