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浣溪對準手機,拍攝了一張照片發給時越,配字是:小越,什麼時候回家呀?試試這條我剛買的領帶。
她蹲在購物袋旁邊,等著時越的回覆,結果自己的腿都蹲麻了,也不見有什麼動靜。
許浣溪起身,久蹲而猛然站起導致了眩暈感。她回到床上,將時越設置為消息免打擾的狀態,然後將手機丟到一邊。
房間內的冷氣開得很足,所以她用被子嚴嚴實實地將自己包裹起來,同時想起今天方舒然損人不利己的舉動,不由得鬱氣激增,捶胸頓足地在床上發泄,像一隻憤怒的蠶寶寶。
就算她想使下全身解數來討好時越,那也得見著人才行。許浣溪覺得自己和那種等待不歸丈夫的怨婦沒什麼區別,只能帶著沖天的怨氣闔上雙眼。
凌晨四點,她在輾轉反側中,忽然覺得自己很渴。
房間內恰巧沒有了直飲水。她只得去樓下倒一杯冰水喝,誰料剛下樓梯,就在大廳的位置發現一個隱沒在暗處的黑影。
黑影模模糊糊的,坐在沙發的位置。
這一眼差點沒
把她嚇得從樓梯上摔下去,穩定心神後覺得自己應該沒有撞鬼,而時家這等嚴密的安保,應該也不會有什么小偷。
她試探著開口:「小越?」
這個點了,能神出鬼沒地坐在這裡的,除了這位祖宗外,還有誰能幹出這種事情來。
黑影並未回應她。
許浣溪便自顧自地下樓,從廚房為自己倒了一杯冰水後坐在了他的身邊。
撲鼻而來的是一股酒氣,擺明時越失聯的這段時間是去了哪裡。
她微微蹙眉,道:「小朋友不能飲酒的。」
而後,她似是聽到了一聲嗤笑。在不見光的濃稠夜色中,她可以感受到一道視線正放在她的身上。
時越湊近她,幾乎是要貼緊她的耳邊了。「在你眼裡,我永遠是個小孩,是麼?」
許浣溪的心在胡亂跳著,一晚上想好的要解釋的話,此時此刻卻全然沒有了用武之地。她只感覺時越噴薄而出帶著酒精味道的鼻息,幾乎也要讓她醉了。
她選擇迴避這個話題。半晌,終於憋出一句,「你喝水嗎?」
時越沒說話,只搶過了她手中的玻璃杯然後一飲而盡。冰涼的水入喉,倒是緩解了不少喉部的灼熱,也勉強喚回了他清明的理智。
很小的時候,他就聽到大人評價他是一個很執拗的小孩,他想要得到的東西,不論以什麼方式都要得到。
他想要知道的問題,不論怎麼刨根問底,也要知道答案。
「許浣溪。」於是他叫她的名字,今天第三次問出了那個問題,「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而此時,許浣溪終於有了思考這個問題的餘力,其實在晚上睡覺的時候,她也想過這個問題的答案。
如果是僅從物質層面上來說,時越從來沒有虧待過她,甚至於大有一番揮金如土的架勢。
可是許浣溪是誰啊,是那種汲取完別人養分都不會有絲毫感激之情的人。
她只會覺得,和時越認識這麼久,該討好也討好了,該提供的情緒價值她也提供了。
——她目前所得到的一切都是她應得的,尚未得到的東西都是他還虧欠她的。
所以用這樣幾乎於刁鑽刻薄的角度來說,他就是對自己還不夠好啊。
只是這種話,她死都不會說出口的。
「小越。」她想了想,還是拿出了自己的拿手好戲,轉移話題道:「隨時有可能被拋棄的感覺並不好。」
她在沙發上做出一個蜷縮的姿勢,將頭埋進雙膝的位置。長長的頭髮垂落,像是某種彎折著腰的植物根莖。略帶著顫抖的尾音使得她整個人都顯得很脆弱,仿佛輕輕一碰就會折斷。
「許家是個深不見底的漩渦,而你對我的好又有可能隨時收回去。」許浣溪頓了頓,假意里摻雜著一絲真心的喟嘆。「所以我,真的很害怕。」
害怕是真的。
每一天都在擔心自己得到的東西會失去。就算她現在手持全球限量無限額度的黑金卡,就算她現在擁有寸土寸金的豪宅,可她總感覺這一切來的並不真切。
不知是原身的感應,還是自己總是在想原書中的劇情。她總是會夢到原身悽慘的結局,被拖拽到前往精神病院的車上,從車窗外可以看見時越冷漠的臉,和極度惡劣的笑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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