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他,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憐憫之心。
他的身體呈現出十分緊繃的狀態,放在膝蓋上的手忽然被一個溫暖的物體蓋上。
許浣溪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醫生恰好就在你家附近,已經趕往了,先不要過於擔心,好嗎?」
池秋想要回她,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哽住一般,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來。
「從校內直接穿行進去吧,這樣可以省下很多距離。」許浣溪沉聲吩咐著前排的司機。
池秋家的地理位置需要掉頭,而在這樣的路況下掉頭還不知要耽誤多久的時間。
司機應了一聲。為了接送時越上下學,時家所有車輛都在京華大學的門禁處登記過,進入校園一路暢通無阻,比起外面要好走很多。
從另外一個校門繞出後的道路顯然比起之前的主幹道要順暢許多,加上司機在確保安全的情況下略微提了速,總算能無阻礙地行駛了起來。
車輛最終在一處老舊的居民樓停下,奢華的勞斯萊斯幻影在周圍破敗的環境下顯得格格不入。
車尚未穩穩停妥,池秋便拉開了車門,腳步匆匆地向著不遠處的某個單元樓跑去,神情焦急而迫切,甚至連她遞過來的雨傘都未來得及伸手去接。
許浣溪知道他心中焦急,便下車跟著他走。
樓道內光線晦暗,常年失修的樓道燈一閃一閃,許浣溪最終在三樓的一戶人家門口停下,大門敞開著,不知是池秋是忘記關還是特地為她留著。
她走了進去。
屋內瀰漫著一股凝結著病氣與藥氣交織而成的複雜味道。這種味道她異常熟悉,在爺爺去世前兩年,一直靠著各類藥物維持著脆弱的生命體徵。
那時,家裡幾乎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這股難以言喻的氣味——那種無法逃避的腐朽與沉重,只要一呼吸就會浸入體內。
而李醫生此時也恰巧從房間門口走了出來,因為是許浣溪安頓他過來的,所以此刻在見到許浣溪時他倒是沒有顯出驚訝的神色。
「初步診斷應該是由支原體感染引起的支原體肺炎。」李醫生推了推眼鏡,「這個病毒在秋冬季節高發,最近很多中小學生都感染了。」
許浣溪一下子想到早上在餐桌時林姨似乎也提起來過這件事,沉聲問道:「那是不是要送往醫院接受治療呢?」
「現在的兒科醫院估計已經人滿為患,很容易交叉感染。」李醫生道:「已經讓患兒服用了多西環素和其他藥物,看看多久能把體溫降下來。」
第38章 償還他不要和許浣溪債權相清,他要和……
許浣溪點了點頭。
「建議這些天密切觀察情況,體溫再次升高的話及時聯繫我。」李醫生留下了這些天的藥物,囑託了必要的事宜後便準備離開。
「李醫生,我送送你。」許浣溪跟著他走到一樓單元門口的位置。
外面的雨還在下,不過已經小了很多。
「您就送到這裡吧。」李醫生抖了抖手上的雨傘,準備撐開。
許浣溪望著連綿的雨霧,語氣平淡道:「李醫生,雖然我知道你是在為時家做事,但是有些事情,小越不問起來的話,我希望你也不要主動說出去。」
李醫生愣了一下,隨後很快反應過來。
他被許浣溪叫到別人家給小孩看病時,沒有旁的想法,只以為這小孩是她家的親戚。直到許浣溪和一個高大的男人進了屋,他才後知後覺地品出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來。
現在人家已經把話講明,他還有拒絕的餘地嗎?
是得罪暴君,還是得罪寵妃,還真是個難以思索出答案的問題。
「不過——」許浣溪笑吟吟的,「你放心,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我肯定會保住你的。」
得到了這樣的保證,李醫生微微頷首,消失在雨幕中。
許浣溪在單元門口站立了片刻,然後才走上樓。
剛才一進門著急詢問夏夏的情況,只是粗略地看了下池秋的家,而這樣看來他的家比她想像中要破敗許多。
雖然房屋簡陋,但房內的每一處都被收拾得井井有條,可見住在這裡的人並未被生活的艱辛所打倒,仍舊保持著積極向上的生活態度。
就比如現在,她坐在沙發上之時,老化的彈簧發出「吱吱」的響聲,但是後面的靠墊卻是一個精美的針織鉤品。
見許浣溪將視線放在那個靠墊上,在她面前放下一杯溫水的池秋緩聲道:「是我媽媽鉤的。」
聽言,許浣溪將靠墊舉到面前端詳,誇讚道:「好厲害啊。」
「我常年在家,沒什麼可做的,便經常弄些小玩意兒來打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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