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幾乎聽不到隔壁房間的任何動靜。
可許浣溪就在他的隔壁休息,兩個人甚至只有十幾米的距離。
他的脖頸處突然很癢,就好像許浣溪正躺在他的身邊,呼出了溫熱的氣體。
在朦朧的想像中,他想起了一件事情。
時越是否也像他一樣,在許浣溪不知情的黑暗夜晚裡,做出自瀆的事情。
這樣陰暗的想法只持續了一瞬,但身下的反應顯然要比理智的思緒來的更快。
但這一次,他像平常那樣,平靜地等待著它消退,甚至很快因為白天的睏倦而入眠了。
清晨醒來的時候,他睜開眼睛,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方。
從父親出事後,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如此安穩的一覺了,不知道是不是拜這昂貴的床鋪所賜。
為了趕上第一班公交車,他起床的時間很早。饒是如此,在下樓的時候看到傭人已經在餐廳的位置擺放好了早餐。
林姨不知道該怎麼具體稱呼面前的少年,只能笑道:「您醒了?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少年面容看著疏離清冷,卻又出乎意料地很懂禮貌。「您和浣溪姐一樣,稱呼我為小秋就好了。」
不管怎麼樣也是主家的親戚,這樣的稱呼是萬萬不可的。
所以林姨也只是繼續笑著,略過稱呼繼續道:「不知道您喜歡什麼口味的東西,只能按照少爺的習慣安排了一些。」
時越口味清淡,偏偏池秋愛吃甜食,所以一桌的早餐中最合他口味的,反倒是時越平日裡碰都不會碰的蜂蜜鬆餅。
他已經習慣了用很快的速度吃飯,吃完後更是出於本能自行收拾著碗筷,被等候在一邊的傭人連忙攔了下來。
「您去忙吧,這邊我來收拾就好。」傭人的表情很是惶恐,深怕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妥之處。
池秋望著和母親年齡差不多大的傭人,心上頓時湧起一絲難以名狀的複雜情緒。
最終他還是幫著將餐盤收到了廚房裡才離開。
等到許浣溪起床下樓的時候,已經快要九點。
今天陳老師學校那邊有事,雕塑學習暫且推遲一天,她本想著今天睡個大大的懶覺,但一通電話硬生生將她從床上叫了起來。
電話里像是播音員一般動聽的男聲,極有禮貌地通知她,作為時家現任的第二大股東,需要在今天參加股東大會,通過年度分紅決議。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要撂挑子,推辭今天有事去不了,卻被告知今天所有高層股東都得參與,不然會影響到後續的分紅事宜。
「那我能安排我的代理人去嗎?」許浣溪微笑著道,雖然她根本沒有什麼代理人。
「不可以呢許女士。」工作人員很有禮貌,但是拒絕的也很乾脆。「必須要本人到場哦。」
行。
許浣溪咬牙切齒,事情怎麼會發生的這麼巧,巧到像是時越安排好的一樣。
不管怎麼說,該去還是得去。
她從衣帽間中找到一身合適的職業裝,
連早餐都沒吃,就匆匆趕往了公司。
但她還是低估了早高峰期的堵車情況。
*
位於三十四層的大型會議室內,窗外明亮的光線透過光潔的落地窗照射進來。
幾十名身穿正裝的股東已經到場,依次落座,三三兩兩地低聲交流著。
會議室的門被工作人員拉開,身姿挺拔的少年進場,身後跟著兩位特助,討論聲戛然而止。
時越坐在會議桌的首席位置上,手腕搭在扶椅上,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冷峻漠然。
而他右手邊的位置,尚在空缺狀態。
人未到齊,會議便無法開始。
由於時越在場,眾位股東不敢竊竊私語,只能埋頭看著桌前的文件,氣氛冷肅壓抑。
又過了將近二十分鐘之久,會議門被再度推開。
因著是最後一位到達的股東,自然受到了眾人的矚目。許浣溪今日穿了一身簡潔利落的白色襯衫和黑色裙裝,原本溫和的氣質倒顯得格外清冷。
她的目光迅速掃過會議室,最後落在在場唯一的那處空位上,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時越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心中仿佛有某根緊繃的弦微微鬆動。
他差點以為,她不會來。
刻意忽略心底那一抹難以言喻的情緒後,他用一貫在外人面前的低沉穩重的語氣道:「人到齊了,會議可以開始了。」
匯報人開始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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