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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算什麼?警告嗎?

許浣溪柔和地笑道:「抱歉,您說的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安德魯似乎對她在裝傻的行為並不芥蒂。他笑了笑,伸手指著雕塑,「雖然我不知道我的這位好友想表達什麼深層的含義,但依我來看,這棵古樹,它滿是傷痕,卻仍舊頑強地紮根生長。」

許浣溪靜靜地看向他。

「可你知道嗎?如果繼續向內挖掘,就會暴露出它早就枯朽的樹心,然後轟然倒下。」

如果說剛才還是在遮遮掩掩地說些什麼,那麼這句話無比清楚地傳達了警告自己的意味。

他是在勸阻自己,不要再追查遺囑背後的真相。

「您是在警告我?」許浣溪沉聲問道,毫不畏懼地迎上他的目光。

「當然不是。」安德魯紳士地從拐角的托盤處端起兩杯香檳,「只是在提醒你,有些事情,知道了未必是好事。」

許浣溪抿了抿唇,安德魯將香檳遞給她,意味深長地補充道:「你要知道,我這位好友的兒子,比起他父親來說,可是有過之而不及。」

她已經完全聽懂了他的意思。

如果當年原身沒有斗過時沛的話,那麼她現在面對時越,更不會有什麼勝算。

喝下一口香檳,她看著安德魯舉起酒杯向她示意,然後很快消失在展廳的門口。

過了很久,萬露才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這個工作電話時間這麼長嗎?」許浣溪問道。

「別提了。」萬露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著她,似乎是在思量面前的人究竟是什麼來頭。

通話早就結束了,但是正當她想進入展廳尋找許浣溪的時候,卻硬生生被門口的保鏢攔了下來。

等到展廳中的男人走出,她才被獲許進入。

不過她並不是那種會多管閒事的人,兩人隨意聊了兩句,她發現許浣溪的思緒似在神遊。

問她,她只淺淺笑道:「沒事,我在想家裡有什麼合適的地方可以擺放雕塑。」

*

男人坐在辦公桌前,盯著手機屏幕已經看了半天。

直到辦公室的門被輕聲敲起,他尚未回應,門卻是被直接推開。

走進來的男人面容倨傲,而他身後的秘書則是露出了滿是歉意的神情,似是在懊悔沒阻攔住男人推門而入。

方舒然揮了揮手,秘書則是如臨大赦一般,將門關上,給兩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歡迎,小越。」方舒然面露柔和,「隨便坐吧。」

時越將胳膊上夾著的文件甩到了辦公桌上,昂了昂頭,示意他查看。

方舒然將文件袋上的線圈繞開,裡面的文件很薄,甚至於只有幾張紙片。

待到他看清楚上面的文字後,瞳孔幾不可察地縮了下。

是兩位股權轉讓書,而這兩位股東在方氏集團頗有話語權。

翻到後頁,果然轉入人的姓名上寫著時越。

這種級別的股東轉讓權利一般是要召開董事會的,可不知時越使了什麼手眼通天的法子,竟然繞開了董事會和他,直接拿到了股份認購書。

「方總。」時越唇邊扯出一個不屑的笑容來,「從此我就是你們方氏集團順位第五的股東了。」

沒有決策權,卻有各項大型事宜參與表決權,極有份量的股東。

以後的股東會議,也將會出現他的身影,從而襯托出方舒然會有多麼無能。

而這,也只不過是他開始蠶食方家,走出的第一步罷了。

第63章 賭注(新增1577字)「既然喜歡冷……

其實他在一開始沒打算這麼快就出手的,但是那天池秋和他說的事情,無疑催化了他的計劃。

恰時方父剛剛去世不久,方舒然算是極為穩妥的繼承人,操持著方家這所大船,沒有出太大的岔。但此時青黃不接的階段,的確是出手的最好時機。

方舒然自認為已經清除了所有的異黨,現在手下留著的這批人都是自己的心腹。

但,心腹也是有自己一己私慾的。

喜歡權色的,時越能給。

更不用說他們還有把柄被時越拿捏著。

方舒然坐在辦公桌後,面容冷峻,雙手用力撐在桌面上,顯然是在極力克制著什麼。

「你能放下我們兩家多年的恩怨,親自插手到方家的事業中,實在讓我倍感榮幸。」

他仍舊維持著溫潤的笑容,只是眼神深處多了一絲難以掩飾的凝重。

時越微微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道:「榮幸?」

他湊近方舒然,眯起眼眸,聲音低沉。「你的命能被我留到今天,才是你莫大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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